喜轿在一阵冲撞的颠簸后陡然恢复了宁静,抬轿子的下人虚吐了气,稳了心神才在吹拉弹奏的喜乐里继续向定国侯府抬去。
为首骑着高头大马的红衣男子,一张Jing致略显女气的容颜,眉眼如清风明月,只是噙着不大相称的憨傻笑意,双手合十欢快的击着掌,嘴中念念有词:“大郎成亲了,大郎有娘子了,有娘子陪大郎玩了,嘿嘿嘿......”傻气十足,京城五岁的稚子都比他要通透。
而围观的花轿的老百姓纯属是凑热闹的看戏,三五一团,私下低语:“可惜了,好好一个Jing忠报国的世子爷成了个傻子。”
“这鱼尚书也当真是心狠,把不肯上花轿的嫡女捆绑着扔进了轿中,逼着自己的亲女儿嫁给个傻子......”
“嘘......可别说,就算是傻子,他们尚书府也是高攀了,定国侯府代代承爵,祖上可是陪太祖皇帝打江山的交情......”
身在花轿中的鱼知鸢双手被绑缚住,反剪在身后,嘴中还塞了一个帕子,浑身软绵无力,可见鱼尚书为了让嫡女老实的呆在花轿中嫁进侯府使了不少手段。
鱼知鸢的额头有些疼,绣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飘然落在地上,身上的红嫁衣被她挣扎的动作扯得有些凌乱,双眸吃痛含着泪,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纷至沓来。
谁能想到,大四熬夜改论文的鱼知鸢,一觉睡醒就到了之前看过的一本小说里,还成了情深似海的男配的原配妻子。
男配是定国侯府的世子,府中还有个虚伪假面的继母和虎视眈眈他世子位的二弟,他自小就在祖父老侯爷膝下承欢,父亲定国侯是个风流的纨绔子弟,若不是定国侯府一脉单传,这爵位也轮不到现任定国侯头上。
在祖父的教养下,男配文武双全,又凭着肖母的宛若谪仙的相貌,在长安风头无两,是众多闺阁小姐的意中人。
只是这么个意中人自小就有婚约,对方虽说只是尚书府的小姐,但小姐外祖家的权势可不容小觑,且两人的母亲还是嫡亲的姐妹,这亲上加亲的也不好说那尚书府高攀了。
书中的鱼知鸢因为有这么一个出色的未婚夫,在世家小姐里可谓是出尽风头,被人奉承多了,性子嚣张跋扈极其娇纵。
就在她满心欢喜要嫁给自己的表哥时,边关出了动荡,圣上下了旨让男配去带兵打仗,这仗打得艰难,最后虽然是胜了,但是男配遭人暗算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被下属送回了长安,圣上请了不少名医,在名贵药材的滋养下,这人虽说最后是醒了,这脑子却不清醒了,神智如同三岁小儿,好好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郎成了傻子。
本该是一段人人惊羡的好姻缘,因为男配的痴傻,顿时让鱼知鸢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遭了不少人的讥讽。鱼知鸢也因此抵死不从,哭闹着不肯嫁给男配,奈何圣人下了旨又被尚书强压着,鱼知鸢惜命不肯真的寻死觅活,所以在成了男配妻子后,一腔怒意无处发泄的鱼知鸢,处处虐待痴傻的男配还和男配的二弟眉来眼去暗通曲款。
一年后男配恢复了神智,把这对狗男女对他所做的事变本加厉还了回去,最后鱼知鸢被他遣了休书又扔到了勾栏里任人作践,他的二弟和他狠心的继母,他也没让他们安稳。
这是鱼知鸢看小说时知道的概要,毕竟是男配的身世,作者简要提了一句,整本小说主要还是描写女主和男主的情感纠葛,而女主就是男配在憨傻期间唯一真心待他好的白月光这样的人物。
鱼知鸢被迫接受了原主的记忆,小说的故事还没有开端,她知道的有限剧情全靠原主记忆里的样子,比如说,原本这段好姻缘确实沦不到原主,因为原主的好妹妹觊觎世子爷,让她的母亲在鱼尚书耳旁吹风,就说圣旨上只写了嫡女可没有点名道姓是哪个嫡女,继室生的女儿也当得上是嫡女。
而且原主的母亲早早撒手人寰,她的继母明面上对她爱护有加实则是玩起了捧杀的手段,有些记在她名下的糊涂账还是她那个知书达理的好妹妹犯下的错。母女两人一个比一个白莲花,逼死了原主母亲,还要害她。
当知道世子爷傻了以后,这好妹妹立马就去了她的好母亲那里哭闹,两个人演戏说什么抢了姐姐的好姻缘寝食难安,这才要把姻缘还回来。原主消息闭塞,被埋在鼓里,出嫁前几天才知道了这则消息,然而于事无补,还是被那一家人绑了扔进花轿里推入火坑。
再怎么被养得嚣张跋扈的鱼知鸢在这个朝代也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少女,搁现代才上高中,伤心之余在花轿里用力撞上了内壁,一缕香魂呜呼,把现代的鱼知鸢不知怎么给安在了这具壳子里。
听着花轿外的吹拉弹奏,鱼知鸢强忍着额间的痛意,开始梳理起她目前的处境。
已知她正在嫁给男配的路上,但是男配已经傻了,所有人都觉得他不会恢复神智,在古代女子大多身不由已,而且原主的故事私底下也透着不清不楚的腌臜,她鱼知鸢既然来了,取代了这个小姑娘,自然要为她正正名声,把故事里的腌臜扒拉出来放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