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今天就算了吧…」画千织干笑,默默往床的内侧挪动。
拓跋执逼近她,努力挤出亲和的笑容。 「没事,真的。」他谨记书上所说,女人不愿意时,要好好哄她,直到她卸下心防。
他的笑容让画千织看得心中一颤,她更卖力摇头,「拜托…别再靠过来了!」她完全无法接受他那张严肃的脸露出这么狰狞又不自然的笑意!
「我保证不会弄痛妳。」拓跋执声音放柔,又堆出更大的笑容。
「求你!别再对我笑了!你可以恢复原状吗?」画千织崩溃得大叫一声,她钻进被褥里,随手抓过枕头,往他的脸丢去。
拓跋执一时未察,被松软的枕头砸个正着。他拿开枕头,笑容瞬间敛起,黑眸凝聚怒意。 「妳这女人真是…」
「将军!请问─」
就在拓跋执要掀开被褥,揪出这个不领情的女人时,一名将士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
「…」
室内一片静谧。
将士见拓跋执脸色黑得可怕,不禁冷汗直流。他下次出门前一定要翻黄历,怎么会这么不长眼,正巧撞见将军在行房…不知道是哪家女子,竟无畏将军的气势,敢与其欢好呢?
他往床第间望去,见到了缩在被褥里,只探出一颗头来的画千织。
好美的女人!他不禁赞叹。无论是眉眼间的柔情绰态,或是那股不蕴而生的清灵之气,都像是仙子下凡一样。
他一时间看痴了,没发现自己的行为是大不敬。
「何事。」拓跋执下意识不想让画千织这副模样被别的男人瞧去,他拉下床帐,侧身挡住将士的视线。
「呃…请、请问将军何时要进宫面圣?鹜锦大人已备好马车,在外头等候多时。」将士连忙低下头,禀告来此的原因。
拓跋执剑眉一抽,这才想起自己回京的主要目的。他花太多心思在画千织身上,竟将正事抛诸脑后。 「一刻钟后出发,你先退下吧。」
「既然有马,为何骑牛?」在该名将士仓促离开后,画千织拉住拓跋执,天外飞来一句。
「在我的军队里,每个人都是驾牛驰骋沙场,其他时候才会乘马车。」拓跋执拉开以稀有黄花梨为材所制的五斗柜,取出白色内襟与藏青色外挂,从容着衣。
「为什么要这样区分?」画千织也慢慢套上衣物,稍微整理仪容。
「牛虽然跑不快,耐性也比较差,但十分强壮,不像马这么娇贵。只要能掌握控制的技巧,就能以惊人的气势突破敌军的防备网。」拓跋执拢拢外袍,系好腰间饰带后往门口??走去。
「你去哪?」画千织小跑步来到他跟前,「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明明已经约定好,去哪都会带着她的!
「我是要去面圣,这可不是在玩。」拓跋执扶额,冷眸闪过不悦。原以为她只是蠢笨,想不到她竟这般不明事理。
「我也很认真。」画千织噘嘴,「我不管,你得带上我。」这攸关她的性命安全,她要护卫自己的权利。
她没将Jing怪的事解释给他听,是因为刚才那番争吵让她知道他根本不信神灵鬼怪。既然明知说了没用,那又何必多费唇舌。
拓跋执本来要坚定拒绝,却在脑海中闪过她泫然欲泣的脸庞时,心里一软。 「妳可知道宫廷是什么地方,岂能容妳这般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