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高大威猛,刚毅冷硬的男人。
他无疑是个俊美英挺的美男子,只是那冰雕似的面孔上没有一丝情绪,尤其是那双眸子,又深又暗,很难让人看穿他的真正想法。有力的手掌还死死的握住鸢袅的脚踝,冰冷的眼风扫了过来,看着身下都抖若筛糠的小女人,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大胆毛贼,知道自己偷到什么地方来了么?”
话语中的冷意听得鸢袅浑身一哆嗦,死死地捂住脸上的布巾,免得让男人把自己的伪装戳穿。
nainai啊!刚才不是说了要保佑孙女么?怎么说话不算话啊!别说振兴杜家名声了,现在杜家都快绝后了啦!
鸢袅一边在心里疯狂抱怨了不给面子的nainai,几个脱身的念头在脑海里飞快闪过,决心还是先隐藏身份,找机会脱身。
见鸢袅只是发抖,久久不发一言,男人再度开口,语气中的冷意比上次还要浓:“不说话?很好,看到了公堂上,受了刑,你想说话都没有机会了。”说着,他也不让鸢袅起身,直接拽着腿儿就把她往门口拉去。
“等一下!”她可不能上公堂啊,倒时候自己的身份一定会被戳穿,大家都会知道杜家的后人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那可就彻底歇菜了。
鸢袅死死的抓住桌子腿,装出一副尖细的嗓子求饶道:“大爷饶了小的吧!小的也是猪油蒙了心,不知死活的偷到石府来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大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这一次吧!”
一想到自己被抓后,鸿允那臭小子没人疼没人爱的场景,她的眼泪就喷了出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副被生活所迫逼上绝路的样子:“小的也是没有办法,父母双亡,幼弟重病,还欠下巨额债务,如果来不及还债,小的只能被买到青楼做ji子,到时候幼弟就活不下去了呀,呜呜呜呜·····”
鸢袅挣扎着脱开被束缚的脚腕,跪在男人脚下哭喊着求饶,把鼻涕眼泪都抹在他的裤腿上,抽抽搭搭的解释:“小的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根本不是那种大jian大恶之人,而且什么没敢拿,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您这次就放小的走吧!”
nainai!您要是真在砖瓦上,就显一次灵帮孙女一次吧!
鸢袅一边干嚎,一边恳求着nainai帮助自己。她说的可是实话,自己真的没打算偷东西,只是想来看看nainai过的好不好,就是打扮和举动看起来有点像贼罢了,自己身上可是一点东西都没有啊!
“别哭了!”
像是被鸢袅持续不断的哭喊弄烦了一样,男人冷冷的喝了一声,鸢袅吓了一跳,乖乖的闭上了嘴。
“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拿?”
有转机了!谢谢nainai!
鸢袅忍住心里的激动,飞快的点了点头。
“真的什么都没拿!小的刚潜进来就到了这个佛堂,没去别的地方,”她很卖力的为自己开脱,“这佛堂里的东西都是属于佛祖的,小的怕冒犯佛祖,根本没胆子碰任何东西。”
即使是用后脑勺对着男人,她也能感受到被那审视视线扫过全身的寒意。
“光用嘴说的,怎么能当真。除非,你拿出证据来证明。”
鸢袅一愣:“什么证据?”
男人蹲下身,用指尖抬起她的下巴,逼着她看向自己。
“脱。”
“诶?”
“把衣服脱了,我才能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拿。”
轰!鸢袅感觉自己全身的血ye都冲到脸上来了!
“什什什什····什么!?”她失控的大叫,挣开男人的手指向后退去,用手臂环住身体,愤怒的抗议道,”绝对不行!你这是耍流氓!”
开什么玩笑!她怎么能裸身给陌生男子看,万一他色心大发,把自己这样那样了怎么办?
“不要也罢。反正在我面前不肯脱,就只能到大牢里脱光给衙役们看了,你自己选吧。”
男人也不恼,双手交叉着站在门前,像一樽门神,根本无法让她有机会溜走,鸢袅气得咬牙切齿,也不得不承认男人说的有道理。
可恶啊啊啊啊啊啊!自己真的倒了哪辈子的血霉,才会摊上这种事情啊!呜呜呜···难道说自己真的只能脱了吗?
现在不脱,就会被送到县衙,到时候不仅要被扒光,甚至还会被衙役欺辱,最后落罪入狱,鸿允没人照顾,杜家彻底毁灭,一切都葬送在她的一念之差。
冷静了好一会儿,她才艰难的说道:“那···小的向大爷证明之后,大爷就能放小的走吗?”
“如果你能证明自己真的什么都没偷,我就不报官,甚至还能网开一面放你走,只要你保证不再偷东西就可以。”
“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她咬了咬牙,“那大爷也要保证不准对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只是确认没有偷东西。”
男人嘲讽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