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鸢袅回来之后,就在门上贴了告示,说明日休店一天,将鸿允托给邻居照顾之后,就窝到房间里睡了个天昏地暗。
这日早晨,鸿允刚在邻居家吃过早饭,到自家店里拿些玩具,就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门外,盯着那张告示一动不动。
鸿允以为那男人不识字,不知道告示上写了什么,连忙迈着小短腿上前,抱歉的说道:“对不住了,这位大爷,今天我姊姊告假休息,如果想说媒或者相亲还是烦请您明日再来,不然就留下您的姓名住址,鸿允会转告姊姊,让她亲自上门,您看这样如何?”
那人转过身,与鸿允视线相对,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很大的威压从男人的身上辐射出来,两年来接客的经验告诉他这男人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就冲他那长年身居高位的稳重气质,怕是遇到什么不好应付的客人了。
石毅皱了皱眉,明显感觉到小男孩被自己吓到了,僵硬的扯出一个类似微笑的弧度,看到鸿允又是一个寒颤。
算了,自己本来长得就是一副不可亲的样貌,这张冰脸也不知吓哭多少小孩子了,还是速战速决罢。
“你家姊姊?你是鸢袅姑娘的弟弟?”他眯眼打量着身高不到他胯部的小豆丁,两人眉眼间的确有一些相似的地方,这小男孩还未张开,生得是唇红齿白,看起来不像弟弟,倒像是妹妹。
“正是,在下鸿允,请问大爷尊姓大名?”也不知道是不是杜家姐弟天生都比别人胆大,鸿允刚开始的确被男人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有礼的询问男人的姓名。
“在下石毅,有事想要求见鸢袅姑娘。”
鸿允是个聪慧的,当然记得桐霖城里就一个姓石名毅的,还就是两年前和姊姊抢瓦的那个人,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清秀的小脸一沉,说话的语气也不似刚才那么有礼:“原来是石爷,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我们休店,如果石爷有事找姊姊,还是等明天再过来吧。”说着,他推开打门进到店里,想当着男人的面狠狠关上,以泄心中的怨气。
“等一下。”石毅用手卡住门缝追问道,“鸢袅姑娘今天有什么事?她是外出了么?她去哪里了?”
一连三问,鸿允也只是皮笑rou不笑的回到:“都说了请您明日再来了,至于姐姐的行踪,也不是石爷能关心的,请回吧!”
如果要他要强行进来,鸿允知道以自己的小身板根本挡不住,只好下了最后通牒:“如果石爷一定要进来的话,鸿允就要叫了,让街坊四邻都看看,堂堂的石家主爷仗着身强力壮欺负小孩的场景。”鸿允圆眼怒瞪,看的石毅有些想笑,这两姐弟威胁人的语气简直一模一样,活脱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儿。
“好吧,”他松开手,“那就——”
没等他说完,鸿允就狠狠的把门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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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唉·······”
一声声叹息,从鸢袅的房间里飘出。
她早就醒了。
鸿允的嗓门那么大,吵得她脑袋嗡嗡响,怎么能睡得着。
鸢袅翻了个身,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一箩筐子倒霉事。难道说,自己回到桐霖城,是一件错误的决定么?
她本来的想法,是想说从哪里摔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既然杜家以前是桐霖城第一冰人,那么只要夺回这个第一冰人的宝座,就可以重振杜家的威望。
万一,她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呢?也许命中注定杜家在桐霖城的气数已尽,去到别的地方寻找新的机会何尝不是一个好办法呢?想想那次夺瓦失败,可能正是nainai给她的警示,教她不要执着于过去,而是放眼新的未来。
想到那瓦,就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情。她一个二八年华的清白姑娘,就这么被看去了身子,还被下流的言语戏弄,她恨不得生啖其rou、才能泄心头之恨。
“混蛋、流氓、下流胚子、无耻之徒·····”给这种人找妻子,怕是祸害了好人家的闺女,最好让他一辈子都被诅咒缠身,孤独终老才好。杜鸢袅狠狠的想着,突然感觉肚子有点饿,自己从昨天回家到现在滴米未进,决定还是先起来做饭,安抚饥饿的肠胃。
简单梳洗过后,她给自己下了一碗面条,煎了个鸡蛋,端着香喷喷的面到前厅吃饭,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这辈子都不想看到的人出现在眼前,毫无客人自觉地泡了壶香茶,用着她的茶杯,坐在她的椅子上,看着她的书。
鸢袅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没把碗打翻。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她匆匆放下面条,来回扫视寻找着鸿允的身影,“鸿允呢?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