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契地没有提过上次的事情,自欺欺人般地过着父慈子孝的生活,倒也是相安无事,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大学报志愿的日子了。
喻瑾瑜成绩一向不错,高考是也是稳定发挥,查询了往届的资料,恰好够了心仪大学的分数。
只是,他不想离开父亲。
晚饭时分,他装作不经意般提起了这件事情。“爸爸,我看了一下,大法律系的分数我够了。”喻瑾瑜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着父亲的反应。
喻曜晖听完,吃饭的动作一顿,他放下筷子,抬眼看向儿子。“你想去大吗?”他反问道。
“大法律系一直是我的理想志愿,可是。。。”
可是我要离开你了,爸爸。后半句喻瑾瑜在心里悄悄说道。“想去就去吧,我在市也有房子,你身体不方便,就别住宿舍,住在那里。”喻曜晖一反常态,假装没有听出喻瑾瑜语气上的留恋,仅是平静地回答儿子的问题。
喻瑾瑜听到父亲冷淡的话语,感觉心都要碎了,他低下头,咬紧嘴唇,努力不让泪水流出来。
“好,我吃饱了,先回房去了。”喻瑾瑜一下子站起身,飞快地向房间走去,生怕自己在父亲面前一下子哭出来。
喻曜晖看着儿子悲伤的身影,他叹了口气。听到喻瑾瑜带着哭腔的声音,他顿时就想把儿子紧紧抱在怀里安慰,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抑制住这股冲动。一向疼爱儿子的他自然是舍不得儿子离开自己身边,只是近些年,他越来越察觉到父子二人之间暧昧的情愫,有意将儿子向外推罢了。
可是他只能骗骗儿子,骗不了自己的心,喻曜晖没有告诉儿子他早已经申请了前往市的调令。
喻瑾瑜回到房间后,泪珠争先恐后地掉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爸爸就不懂自己的心呢?为什么就不能开口挽留他一下?父亲是不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
他又觉得自己很矫情,正常的父母只盼着自家儿子多多在外历练,拴在身边反倒是害了孩子。左想右想也只是徒增烦恼,自己以儿子的身份思慕父亲,这样畸形的感情连自己都觉得不齿,还是离父亲远一些,不要再给他造成麻烦了。从小自己就过于粘人,还是多出去历练历练也好。喻瑾瑜自己安慰着自己,想到这里,心也就不再那么难过了。
他收拾了一下情绪,深吸口气,拉开房门走出去。父亲已经将饭桌收拾干净,正在厨房洗碗,他走上前,挽了挽袖子对父亲说:“我来洗吧爸爸。”
喻曜晖摇摇头说:“不用,你去客厅坐着吧。”
“以后我就要离开家了,平日里也帮不上你忙,这会就让我多洗一洗吧。”
听到这句话,喻曜晖手中动作一顿,他放下碗,拧开水龙头一边冲手一边问道:“想好了?就去大?”说完,转过头看着喻瑾瑜,眼神平静,漆黑的瞳孔看不出一丝的情绪。
喻瑾瑜看着父亲,咬住下唇,点了点头。
“好。”喻曜晖说完,扭过头甩甩手里的水,接着说:“过两天我带你去市,把那里的房子收拾收拾。”
喻瑾瑜点点头,心里却一阵苦涩。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八月下旬,喻曜晖向警局请了几天假,带着儿子去市安排开学事宜。
市与喻瑾瑜家所在的市距离不远,是一座典型的北方城市,冬冷夏热,四季分明,喻瑾瑜从小生活的市也属于北方,所以喻曜晖并不担心儿子会不适应这里的天气。
在喻瑾瑜高中的时候,已经对法律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强烈的发展意愿,喻曜晖根据他当时的成绩,就在大附近买了一栋100平米左右的Jing装房。房子离学校很近,只需要步行十分钟即可到达。二人进门仔细打扫了一下,再购买了一些生活用品,花了三天,终于把这间房子打造成了适宜入住的样子。两人又把市大致逛了逛,花去了两天时间,转眼离报道就剩两天了。
现在是分别前的最后一个夜晚,自从那件事之后,两个人交流就减少很多,可现在喻曜晖像又回到了原来,父子二人相对坐在床上,只听见他唠唠叨叨不停。“卫生巾我给你买了一些,棉条也有挺多,穿的衣服少时一定要用棉条,一定别忘了,不适应就自己多练一练。要是不够了,就上网上买,别去超市了,你也不方便。”喻曜晖和儿子说。聊起这些私密的话题,喻瑾瑜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呆呆地点点头。“洗澡的时候记得用浴霸,浴巾就放在门口扶手上,一出来立马擦干,一定要吹头发,你爱感冒,要注意身体。家里电器坏了立马告诉我,我让市的朋友帮你修。”
“好。”
喻曜晖说了这么多,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补充什么,儿子一个人离开家,他终究是放心不下,过了一会,他突然又想起什么,接着说:“和同学尽量不要暴露身体,保持距离还有,如果痛经了,就自己冲点红糖水,难受就请假爸爸不在你身边,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听到这句话,离别的痛楚顿时汹涌起来,喻瑾瑜手攥紧裤子,眼中的泪水弥漫了眼眶。
喻曜晖看到小儿子这副样子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