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银御气极,一脚踢翻了前来通报的侍卫,眸子眯了眯,沉声威胁道:“她是本君的芸妃,不可能sha人。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话!”
“怎么不可能?!”
七彩宫外,突然传来一个男人浑厚洪亮的声音,接着是一阵整齐有力的脚步声跨过门槛。
芸妃抬眸看去,一队穿着红色铠甲的士兵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身侧皆佩戴着沉重的玄铁寒剑,为首的是个墨发红瞳的英俊男子。他身披赤色披风,剑眉倒竖,脸部轮廓如同刀锋削过一般刚毅,皮肤是烈日下历练出来的健康麦色,满身肃sha之气。
是红狐族的赤甲军!
看这架势,赤甲军应该是才从战场回来,还来不及卸下身上甲胄,就听闻了丽妃丧命的消息。
“参加王上!”男人抱拳单膝下跪,不等银御许可就擅作主张地站了起来,态度嚣张至极。
私自佩戴兵器进宫,还直闯妃嫔后殿。这是剥皮大罪!整个狐族敢这么做的,除了丽妃的兄长——狐族第一神将、红狐族的少主赤南离,不作他想。
丽妃就是仗着有这位骁勇善战的兄长在,才敢如此嚣张。如今她没了,赤南离肯定是进宫来讨说法的。
银御眸子深了深,狐狸眼尾慵懒轻挑,假装客气地说:“南离将军回来,怎么也不遣人提前通传一声?本君好派人前去迎你。边城之战你立了大功,击溃了鼠族,我正打算好好封赏赤家。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封赏就不必了!我才回京都复命,刚到宫门口便听说了妹妹被人sha害的消息。我一路赶进宫来,就为跟王上讨个说法。我方才派手下审讯过红鸾殿的所有宫婢侍卫,他们口径一致,皆说是芸妃娘娘恃宠而骄,亲手sha了赤丽。所以我寻了过来,打算问问芸妃娘娘,为何要对赤丽下此毒手?”
“不是我干的!我没sha她!”多彩大声解释,心里疑惑不已。
明明下午离开红鸾殿的时候,丽妃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说死就死了?就算是红鸾宫的人要害她,也犯不着搭上丽妃一条命吧?
她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赤南离征战沙场多年,最不喜欢听这种苍白的辩解之词。他墨眸直逼多彩,冷冷地说:“那么多人亲眼看见你进的红銮殿,出来以后丽儿就死了,不是你干的是谁干的?难不成她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红狐族宫妃,会突然想不开自戕了?!”
男人实在太过盛气凌人,多彩被他句句话噎得不知该作何回答,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银御视线淡淡扫过赤南离愤怒的脸,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他对这个功高盖主的臣下如此逼迫自己宠妃的行为,瞬间不悦。
他是王,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在他面前放肆!
“几个宫婢和侍卫的话,南离将军居然如此相信!你在战场杀伐多年,应该知道凡事不能听信一面之词的道理。这中间应是有许多误会,待本君调查过后,自会给南离将军一个说法。现在,多彩还是我的芸妃,是这七彩宫的主人,你说话的态度最好还是客气点!”
赤南离听王上这个意思,是想要包庇芸多彩了。他怔了怔,二话不说,再次跪下:“王上最清楚,臣下自小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妹妹。她年初方才成年,我便忍痛割爱地将她送入宫中侍奉君上,谁知今天竟然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宫里,我作为兄长,断断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还望王上秉公处理,不要徇私护短,将那芸妃娘娘交给臣下,否则的话,岂不寒了我们这些保家卫族的将士的心?!”
赤南离一说完这些话,他手底下那些士兵也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嘴里还整齐划一地喊道:“请王上交出芸妃娘娘!还赤将军公道!请王上交出芸妃娘娘!还赤将军公道!”
他们的喊声震耳欲聋,穿透了七彩宫的宫墙,大有逼迫王上就范的意思。
“放肆!你们这是想干什么?逼宫吗?!”
银御深吸一口气,银色瞳孔里有暴风雨在酝酿。他看着脚下这些赤甲军,手掌不自觉地收紧,已经打算sha一个来震震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了。
多彩看到银御出招前的动作,吓得立马抱住了他的手臂,紧张地边摇头边用唇语告诉他:“不可……万万不可……”
这一招若是使出去,那就是王权与兵权的抗争。她不能让银御为了她冒那么大的风险!
“我跟他们走!我跟他们走!御,人不是我杀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去替我找出真相,我跟南离将军走便是!”
“胡说!哪有让宫妃被兵将带走的道理?传出去,我银狐族的王族脸面还要不要了?!”
银御始终不肯,侧身将多彩拦在身后,眼看局面就要收拾不住了。她心里一慌,主动跑到了赤南离面前,异瞳祈求地看着他说:“求你,把我抓走,现在!”
赤南离微微错愕,下一秒,他腰间的玄铁寒剑已经被她夺走,还横在了那白皙细嫩的脖颈上:“王上!赤将军!大家求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