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議配"失落沙洲"閱讀)
特殊班的學生總是引人矚目,如同萬株銀桂中傲綻的金木樨。一眾天之驕子裡只有幾個菁英會被人們記住,孟美岐是一個,吳宣儀是一個。諸位天才各自在自己專Jing的領域裡熱烈綻放,王不見王。
鮮花會被人們記住的只有她某一方面的燦爛,或許是香氣,或許是花型,而其餘的燦爛都被埋藏在耀眼的光環下。南英大學附中很少有人知道演藝班的演技派偶像吳宣儀、跳級的數理資優班學神孟美岐、語文資優班周潔瓊和學生會長程瀟曾經一起在同一間舞室裡學舞、鬥舞。只不過吳宣儀是專業訓練,沒日沒夜地練;孟美岐、程瀟學舞陪周潔瓊來調劑身心,歡聲笑鬧地跳,他們中的花瓶和大神打破次元壁成為了同路人。
一個人在看不見未來的舞室裡沒日沒夜地跳,為了飄渺的出道希望;一個人在舉目無親的異鄉求學,為了迷茫的前途而跳。所有壓力如一道道鐐鍊束縛在身上,將人慢慢拉入崩潰的深淵。孟美岐下了課來練舞時發現隔壁舞室裡有隱約的啜泣聲。舞室裡沒開燈,她也找不到開關,只好就著走廊照進來的昏黃燈光找出悲傷的來源。輕輕地把她擁進懷裡,十四歲還未分化小少年的肩膀稱不上厚實卻已足夠依靠。
那晚她們在夜色的掩護下,對著不熟識的對方掀開埋藏最深的傷口,互相傾訴、清理那些發炎潰傷的悲慟。,談藝術生對昏暗未來的未知、孤獨追夢家人的不理解、對他們無限可能的青春的嚮往…,她伏在另一個肩膀上汲取溫暖;另一個談幼年失怙失恃哥哥養大的孩子背負的光榮、期待、輕視與鄙夷,要用盡每一口氣去推翻父母遺留的光環。
自從那夜之後孟美岐就時常拉著程瀟、周潔瓊一起去和吳宣儀跳舞,或自己一個人溜進她的舞室靜靜看她跳舞。
舞蹈老師曾評贊過她們的舞風:吳宣儀身段柔美,舉手投足散發著水鄉女子的溫柔婉轉;程瀟的舞俏皮卻力道十足,一拍一拍絢爛張揚;周潔瓊跳起來十足勾人,回首揚眸都是魅惑;而她的舞有一種天生的少年氣和王者風範,一舉一動都是目光焦點。
看吳宣儀一遍又一遍的滾翻、輕點、起跳、旋轉…最後看著她燦然一笑謝幕,每次看完她的舞蹈孟美岐的腦海裡總會浮上一句話–浴火重生,遇雨化龍。姐姐看著她呆愣的模樣笑得更和煦了,喘著還不太勻的氣來揉她的頭。
"昂,山支寶寶又看姐姐看到呆了嗎?"
而孟美岐只會默默地傻笑回應,順便祈禱眼前的漂亮姊姊沒有發現她滾燙發紅的耳朵。隔壁舞室裡的漂亮姊姊漸漸在小孟學神的生活裡染上了不同的色彩,吃飯時看見胡蘿蔔想起她挑食時的懊惱表情、算角動量時盤算她比別人更長的腿在收合時能提高更多轉速…,而她的異常落在程瀟的眼裡就是她在國文課裡發呆的糗事。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下一句接什麼,美岐來答。"
"嗯…!為伊消得人憔悴!"
"扣扣‥孟美岐,我看妳涼州詞還沒記熟蝶戀花倒是背的不錯。"
"想念宣儀姐姐你也低調點,我可不要陪你再被那群老頭叨唸什麼跳級生不能驕傲的長篇大論完還要聽懷遠大哥對我倆訓話。"
"好啦,我下次會注意。你不要跟宣儀說啊!"
"我考慮考慮。"
下了課程瀟沒拿這個調侃當事人,但也沒忘了跟沒跳級一起念高中的周潔瓊分享,兩人再一起狹促地看著美宣兩人的互動。年少浪漫不知事,孟美岐以為她們能夠維持著這種細碎卻美好的快樂,但她忘了,她們都在長大。周潔瓊要考高中,程瀟和她也要準備念大學了,她哥也是問過她出國的意願,她拒絕了,還沒看到她的宣儀姊姊在舞台上綻放她怎麼能離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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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宣儀知道自己不能用年少情愛將孟美岐捆在身旁。孟美岐是龍,儘管孟美岐願意,她也不能將孟美岐困在這個的淺灘。孟美岐的未來是要翱翔萬里,不是環繞著她玩浪漫遊戲。吳宣儀選擇了逃離,到英國念戲劇表演,只低調地與程瀟和周潔瓊告別,瀟灑離開了承載她所有惦念的地方。
自我流放到海外五年,從起初語言不通、水土不服、食不下嚥,快速地吸收來自古老西方的優雅結合了江南水鄉的婉轉靜謐,成功讓英國人的態度從輕慢轉變成讚嘆,在成長到的同時,吳宣儀認識了另一個東方的女孩–戚硯笛,是戚硯笛陪她熬過分化的夜晚。
她猜想戚硯笛也是一名Omega,而在她分化成Omega後戚硯笛也大方承認了,她也沒有向戚硯笛打探為什麼會一個Omega自己在異國流浪,畢竟獨在異鄉兩人結伴總是安全些,她們對外宣稱是情侶,拒絕那些異國爛桃花。
雖然生活裡有了陪伴,但心上名為孟美岐的空白依舊沒有填上。
"我不是一定要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