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川没来得及跟乔桥告别就走了,他身份太敏感,手里还有好几个国家绝密级的项目,如果因行程暴露被某些国际组织挟持,后果不堪设想,张队长和中央都不敢冒这个风险,所以连夜把人护送上了回首都的飞机。
乔桥舍不得也没办法,两人压根没机会见面,周远川只来得及托一个特卫处队员给乔桥捎来了房子钥匙,之后就再没消息了。
乔桥一个人回到周远川买下的房子,男人的行李和衣服还整整齐齐地放在柜子里,仔细嗅甚至还能嗅到一点残留的,属于周远川的味道。
她向来鄙视痴汉行径,可眼下也情不自禁地把脸贴在了男人用过的毛巾上。
经过几天的相处,乔桥开始觉得周远川虽然有时候“功利”了一点,但本质不坏,心思也很单纯,她甚至觉得自己以前对他有些过于苛刻了。那样的人,毕生都在追求一个目标,忽然发现了接近目标的捷径,谁能抗拒诱惑?
况且,知道乔桥不喜欢被用来解题以后也马上改掉了嘛。
乔桥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滚,啊啊啊啊,周远川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滚了一会儿,房门忽然被敲响,敲门声急促又大力,好像乔桥敢不去开门就会破门而入似的。
乔桥正疑惑谁会过来,乔母的声音从门板后传出:“乔桥!乔桥你在吧?!小婵出事了!?”
诶?
乔桥跳下床开门,乔母哭得眼圈通红,拽着乔桥就上了车,乔父也急得额头上全是汗,两个人语无lun次地说了一大堆,乔桥才搞清楚是什么事情。
原来姜原被捕后为了争取宽大处理把舅舅卖了个底朝天,不仅把这次的事招了,以前赵局长做的恶他也全说了,调查组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又吓唬了他一下,姜原就把小婵也抖了出来。
乔桥之前就猜到小婵脱不了干系,但着实没想到她会跟姜原串通要骗自己银行卡密码。
说白了,乔桥知道她恶毒,但没想到她会这么恶毒。
乔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拽着乔桥的手:“小婵她毕竟是你妹妹,听说领导很重视这个案子,你不是认识那个周教授吗?你出面做个证,就说小婵跟那个挨千刀的没关系,好不好?”
乔父也帮腔:“小婵刚被抓进警局,你去签个字就行,用不了一分钟。”
乔桥看着他们急得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脸,忽然觉得这个场面非常滑稽,她忍不住笑了:“爸,妈,你们知道小婵干了什么吗?”
乔母显然早想好了对策,飞快接嘴道:“她就是一时糊涂”“你们知道姜原找了一帮小混混来堵我们吗?如果不是有张队长在,你可能都见不到我了。”
“你现在不是没事吗?”乔母不满,“乔桥,小婵是我女儿,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是啊。
名义上我也是你女儿,可你为什么不想想小婵是怎么对我的呢?
乔桥知道争辩下去没有意义,不再开口。
乔母以为乔桥同意了,喜形于色,亲亲热热地挽着乔桥的胳膊:“我就知道还是你最听话,将来你要是真能跟那个周教授结婚,别忘了多接我跟你爸过去住,两个年轻人过日子有什么经验,还得老的帮衬。”
乔桥心里冷笑一声,就连这种时候都不忘榨取自己身上最后一点价值,若不是知道周远川有钱,他们才不会堆出一副笑脸。
又到了警局门口,负责接待的警察是新面孔,看来这里上上下下都被换了一圈了。
乔母迫不及待地领着乔桥去签字,调查组的人认识乔桥,言辞很客气:“乔小姐,您要为乔婵作证吗?证明她跟这件事无关?”
乔桥看一眼铁栏杆后满脸泪痕披头散发的小婵,心中竟然涌上些报复的快意。
乔母见乔桥半天不吱声,急了:“乔桥,说话啊!”
“妈,我不能作证。”乔桥心平气和地说道,“她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如果她没做过,我可以站出来说她被冤枉了,但她做了,我就不能说谎。”
乔父乔母像看外星人一样看她。
“你这个白眼狼!这是你妹妹!”乔母一蹦从椅子上跳起来,“乔桥,你有没有点良心了!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这么对我们的?”
“如果你所谓的养是指冷了给件衣服,饿了给口饭吃,那这个白眼狼我当一下也没所谓。”
乔母气得跨过桌子要打乔桥,调查组早有防备,一左一右两个警察摁住乔母,让她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乔桥站起来。
“姐姐!姐姐我错了!”要进监狱的恐惧让小婵年轻的面容变得扭曲,她拼命试图把身体从栏杆中挤出来,可惜还不够瘦,“姐姐!都是姜原胡说八道的!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想坐牢啊!”
她又冲乔母喊:“妈!救救我!”
“乔桥!”乔母咬牙切齿地说,“你今天要是不给你妹妹作证,以后就永远别回家了!我们就当你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