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文赶到清斋阁的时候,郭梓尘正拿着刀对着柯琛脖子。郭梓尘看着被下了药昏在桌子上的柯琛,咯咯咯吱吱吱笑了会,转而又拧着脸,瞪大了眼睛像个恶鬼般自言自语道,“不怪我…是…是你逼我的…不…不怪我…”
那癫狂的模样像是疯了。
在郭梓尘失踪的这三个月,张承文发疯般动用了各种关系,竟是连个人影都没打听到。他知道郭梓尘出了事,可是没想到,二人再见面,竟会以如今这种方式。
“张局,我们多次警告犯罪嫌疑人,可他仍然不肯放下武器。狙击手已就位,请您指示!”
一向沉稳的张承文此刻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一个副局长此刻却好像哀求下属般,“别,别伤他…”
身前的大队长一脸凝重,“可…”
张承文越过前排武警,缓缓走向那近乎失智的人,轻声唤他,“郭梓尘,过来我这边。”
郭梓尘听到张承文的声音有了点反应,他歪着头,盯着张承文看了几秒,还眨了眨眼睛,随后若无其事道,“我不。”然而下一秒,郭梓尘拿着手里的刀狠狠扎进柯琛肚子。
张承文听到了五名武警扣动扳机的声音。他心里清楚,绑匪若是执意伤害被害人,情况危急,武警可直接将其击毙。
可他是张承文,又怎么能让郭梓尘死。
“都他妈给我住手!”张承文一声令下,随后冲进包厢抱住了拿着刀疯狂乱捅的郭梓尘。郭梓尘此刻失智,锋利的刀刃一下**张承文后背。
这个举动惊呆了众人,身后的大队长一声令下,“狙击手请注意,请立即…”
“嘶…住口!都退后!”张承文皱了皱眉头,随后把郭梓尘摔翻在地,擒着他的胳膊唤他,“郭梓尘,是我…你清醒一下,能看清么…”
郭梓尘被按在地板上还不安分,奋力挣扎可是根本没有一点力气,嘴里语无lun次的大声叫嚷。
张承文命令道,“给他打镇定剂。”几名医护人员进来,用担架把昏迷不醒的柯琛抬走,随后另外一名医护人员走进来,给郭梓尘胳膊上扎了针镇定剂,拿着药箱要给张承文处理伤口,张承文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理会。
随着药效逐渐发挥作用,那在地板上扑腾的人渐渐停止了挣扎,一点点安分下来。张承文抱起郭梓尘,摩挲着他的脸颊声似哭诉,“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才三个月就变成这样…”
“全组人员注意,我们赶到现场时,犯罪嫌疑人由于恐慌无意伤害了人质,但经过警告后主动放下武器。你们听明白了么。”
大队长看着张承文怀里抱着的人,怎么看这情况都是在处理私情,而警察,最忌讳假公济私。
“张局,您这是什么意思!情况不是这样吧?先不说他无视警方劝告,执意伤害被害人,就说他刺伤您,这已经是…”
“刺伤我…”张承文后背已经被血水染红了一半,却仍若无其事地问道,“你说说,他什么时候刺伤我了?”
“报告副局长,再您冲向犯罪嫌疑人,企图制止其行凶时!”
张承文冰冷的眸子瞥过来,“刘队,听说你母亲生病住院,卧床半年你竟没有一天回家看她,想来是这大队长的职位太过劳累,从今天开始,你就去技术队帮忙分析现场遗物吧,顺便再送你两个月假期。”
随后张承文看着身边的一个小武警,问道,“你说说看,犯罪嫌疑人是如何伤的我?”
“报告张局,犯罪嫌疑人经警告后主动放下武器,并未伤及其他任何人!”
……
行动结束后,张承文叫张弦音送来墨镜,帽子和外套,乔装一阵才敢离开,回家后叫家庭医生包扎伤口,换好衣服后第二天才回局里。
现在郭梓尘已经有蓄意杀人的嫌疑,莫不能再因为自己多加条罪名。
张承文坐在办公桌上,正在努力回想整个过程,是不是有什么被他遗漏,办公室的大门便被人一脚踹开。
张承恩走进来时怒火冲天,他进门之后霹雳吧啦一阵乱摔,本来整整齐齐放着书本水杯的办公桌,被他拂了个干净。
“又他妈是郭梓尘!张承文你自己说,他这是第几次进监狱了!我他妈早就告诉你不要插手他和柯琛的事!”
张承恩气的直跺脚,他在办公桌前走来走去,他弟弟越是沉默不语,他越是气急败坏,到最后恨不得拿上高尔夫球杆抽他一顿。
“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不是挺有种的吗!怎么,苦情痴心男当了这么多年还没当够?”随后讽刺的笑了笑,“有什么用呢?人家宁可跟柯琛同归于尽,也不愿多看你一眼!”
张承文受得住他二哥的打骂,可偏偏听不得他口中自己对郭梓尘的感情。
太过伤人,字字诛心。
“说完了么?说完了请你出去。”
张承恩看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弟弟,再一次警告道,“承文,这么多年只有你一直在原地打转,执迷不悟!当初柯琛吞并景家时,我就告诉你不要再因为郭梓尘与他为敌!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