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我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二师兄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又在做梦。
嗅到他衣裳上焚香的味道时,我才睁开眼,愣愣地对上那双含笑的桃花眼。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说:“荀枝师弟,过了这些时日,连裴师兄也不记得了?”
我一下就清醒过来了。
真是裴应师兄!
我往四周看了看,却发现自己还在青雀门的偏殿里。殿中还残留着布料烧焦的烟火味,我有些困惑地将视线移到另一边,才看到捂着右手单膝跪在地上的宁悟。
他右边袖子被裴师兄的灵火烧黑了一片,脸上也是一道长长的刀痕,还在渗着血珠,应当是不久前受的伤。
裴师兄温热的手掌挡在了我的眼前,他带着笑意轻声问我:“荀枝师弟,你告诉裴师兄,麻雀门有没有欺负你?”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
说起来……这不是叫青雀门么?
裴师兄说:“不必怕他们,有师兄替你撑腰。”
我轻轻地扯住裴师兄的衣袖,说:“师兄,他们没欺负我。”
裴师兄笑了声,将手放了下来,看着宁悟对我说:“他这个人比你江师兄还坏,别被他给骗了。”
宁悟听了我师兄的话,又呕出一口血,好半天才缓过气,道:“裴应,你师弟和大凶结了血契。”
裴师兄挑眉看了看他,又埋下头在我脖颈处闻了闻,半晌后才说:“……竟是全血契。”
“原本是半血契,”宁悟说,“解契时凶兽忽然发狂,就成了全血契。”
裴师兄抬眼看他,说:“宁麻雀,是你干的?”
宁悟:“……”
宁悟说:“裴应,我还不是那样的小人。”
裴师兄说:“我想也差不多罢。”
75.
裴应比宁悟想的还要厉害。
若不是荀枝也在这,他这只手恐怕就保不住了。
裴应背着荀枝离开时,还特意回头朝他微微一笑,道:“宁兄下次可以来福禄山尝尝我的手艺,我烤麻雀的手艺可是一绝。”
76.
我问裴师兄:“师兄,你不是不会做菜的么?”
裴师兄噗地笑出声,说:“不会做菜,不代表不会烤鸟啊。”
我们二人出偏殿门时,那两个守门的弟子本要拦我们,但被宁悟喊住了。
宁悟在背后叫了我一声,道:“荀枝,往后再来青雀门做客罢。”
我没出声应下,裴师兄就替我回答了:“这里就是一群鸟人,有甚好做客的。”
天色太暗,我也没看清楚宁悟的神色,但知道他定是被我师兄的话气到心梗。
裴师兄一直把我背出了青雀门,才唤出了他的灵兽鸿羽凤。
他在我发上揉了两下,说:“这群麻雀定是亏待你了,怎会轻成这个样子。”
我眼眶一热,抱住了师兄的腰,说:“我好想师兄们。”
裴师兄说:“们字大可不要。”
从前裴师兄也背过我,但他那时没那么喜欢我,背了一小段路,就说我是小猪,整日吃了睡睡了吃,一点用都没有还那么重。
不过那时他没有这么高大,还是个瘦瘦的少年。
我看了眼他已经比我大上一圈的手掌,忍不住念道:“裴师兄。”
“怎么?”裴师兄斜眼过来看我,抬唇笑了下,道,“想夸裴师兄帅的话就不必说了,师兄都听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