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总是慵懒的,可在烈日炎炎的太阳底下的学生却不这么认为。
宽阔的Cao场上站着一个又一个整齐的方阵,而每个方阵前都站着一个身穿军服、体魄健壮的男子。他们声音嘹亮、目光炯炯有神,他们都是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保家卫国的好男儿。
学生们穿着长袖迷彩服,头戴迷彩帽,个个都挺直着腰板站着军姿。在刺眼灼热的阳光下,他们觉得自己就像在铁板上的蒸鱼,被晒得外焦里嫩。
对他们而言最煎熬的项目便是站军姿,在阳光下暴晒还不能动,这个痛苦的阶段还要维持数十分钟之久。其实,也有心细的学生发现,每次站军姿的时候,面对太阳的不是他们而是对他们一向严厉的教官。
其中一个方阵中,有个白得发光的学生。在晒得跟烧焦似的人群中,他显得格格不入,再加上令人眼前一亮Jing致的面孔,一眼就能被人发现。
季言刚上大学,今天是军训的第七天。宽大肥厚的军训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滑稽,被汗水打shi的额发粘在他的额头上很不舒服,即使汗水滴落、流到了眼睛里,他也丝毫不敢乱动。
也许是体质原因,他怎么也晒不黑。因为太白的缘故,教官还调侃过他很多次,“太阳是你亲哥吧,别人越晒越黑,怎么就你越晒还越白了。还有你这张脸,怎么看上去比这些小姑娘还好看,你当真不是女扮男装?”
每每到这时候,方阵中总是会传出轻微的笑声。
“笑什么笑,又不是在夸你们又白又漂亮,看你们这一个个晒得跟黑炭似的,你们有什么好开心的!”教官大声训斥道。
而季言总是目不斜视、正视着前方,在教官盯着他看了很久,发现也不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表情后。教官轻轻拍了拍他的帽檐,小声地说道:“这孩子,还挺冷漠的嘛。”
教官绕到方阵后面,一一检查学生穿戴是否整齐,偶而会发现几个学生松垮垮的腰带,他总是会说一句‘调整’。之后,便会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知站了多久,一阵清脆嘹亮的吁吁声传来,那是总教官吹响了哨子。每当这个时候,教官就会大声地说:“坐下。”
待学生全坐下后,他又会宣布:“中场休息十分钟,要喝水的尽快去喝水,要方便的立刻去方便,之后立刻回到这里坐下。”
学生立刻起身,一哄而散跑去做他们要做的事情。
女生喝完水后,立刻争分夺秒地补涂防晒霜。军训期间,她们rou眼可见的黑了下来,看到原本白嫩的皮肤如今变得又黑又糙,心里拔凉拔凉的。每天只能祷告今天的太阳小点,最好能下大雨,这样她们就可以不用军训了。
可是这几天完全没有下雨的迹象,看着晴空万里的蓝天,她们便死了这条心,还是好好地涂防晒霜吧。不过,好在军训服是长袖长裤,不然她们的手脚也逃不过晒黑的命运。
回到方阵坐下后,她们便开始闲聊,当看到一旁的季言时,她们就拉着他问,有什么美白方法,还是他们那个地方的人都这么白,并且晒不黑的。
看着身边过于热情的妙龄少女,季言面色赧然,他怯生生地低着头回答:“我也不知道。”少年的嗓音软软糯糯的,带着南方的口音。
女生看他这幅害羞样,更想逗他了。直到季言被调侃得满脸通红,她们才止住话题。
时间过得很快,为期半个月的军训就这样结束了。这也代表着教官即将归回部队,没有预期的抱头痛哭,教官也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就这样在泪眼婆娑的学生眼中默默离去。
教官对他们总是严厉,但是与他相处的时间却出人意料的很开心。这段快乐的回忆他们终生难忘,人生中有着来来往往的过客,教官也是其中一个。
虽然教官总爱调侃他,但是看着那群身姿挺拔、昂首挺胸离去的身影,直至在眼前消失。季言眼泛泪光,也有些伤感。
季言来自江南的某个小城镇里。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因为车祸去世了,留下了年幼的他和姐姐。在亲人家多次辗转后,他们最终寄宿在舅舅家。
舅舅善良温柔,可舅母脾气暴躁,总是打骂他们。家里还有个嚣张跋扈的小表哥,他和姐姐可没少吃这个表哥的苦头。
寄人篱下的他只能和姐姐互相依偎,可是多年后,最爱他的姐姐失踪了,下落不明,至今未寻回。
因为家庭环境特殊的原因,季言自卑又怕生,不善于跟别人交流。
刚到学校那天,学长帮他拿着行李,给他介绍经过的建筑,其实他的行李很少,就一个小小的包袱。之后,学长把他送到了宿舍。
房间里还没有人,他是第一个到的。宿舍宽阔明亮,还有阳台,卫生间和浴室是分开的,跟他在家住的杂物间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之后另外三个舍友陆陆续续也来了,身边还跟着父母。舍友们都很热情,跟他打招呼,季言怯生生地也向他们打了声招呼。
舍友们讨论的话题都是游戏和鞋子,还有漂亮姐姐,这些季言都不太懂。从小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