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睡得着才有鬼了!
两位假公主回到寝宫一夜辗转反侧,导致第二天还得用脂粉遮盖各自的黑眼圈。
大年初一天不亮就得起来,先去太后皇后宫里请安,再给各宫主位拜年,夏云泽跟屁虫一样黏着他哥,给他的小妈们拜了一圈年,领了一堆压岁钱回到长瑞宫已是晌午了。
夏云泽去给惠妃磕过头,然后跑到他哥房里商量对策。
宫人摆完午膳就退了出去,还帮他们带上殿门,夏云泽没什么胃口,不过为了不降低基础代谢,天塌下来每天三顿饭都要好好吃。
挖墙角的大业虽然让黄公公阻断了一回,不过该挖还是得挖,同时也要做好备选计划,不到关键时刻绝不铤而走险。
夏云清打开床头暗格,小心翼翼地拿出两个小瓷瓶,递给他一个:“给,蒙汗药。”
夏云泽一脸问号,瓜兮兮地说:“哥你要晚上睡不着可以喝点蜂蜜试试。”用不着上这么猛的。
夏云清瞪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新婚之夜,下到你夫君酒里。”
夏云泽打了个哆嗦,完全不想脑补跟一个男人新婚之夜的高难度cao作,他哭丧着脸接过小瓷瓶,说:“哥啊,实在不行咱还是跑吧。”
夏云清压低声音,告诉他一个内幕消息:“听说岐国太子病得起不了床,来接亲的是他弟弟萧明暄。”
病了?夏云泽眼前一亮,听他哥继续说:“萧明玥向来体弱多病,说不定你还没到岐国,你那夫君就驾鹤西归了。”
未嫁先寡这个我可以!夏云泽脑补了一下觉得喜闻乐见——夫君一嗝屁,整个后宫不就归他了吗?佳丽云集啊!就他一个带把的啊!可以把平板撑大赛搞到凤榻上去啊!人生赢家舍我其谁啊?
那一瞬间夏云泽种马文男主角附体,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满心想着去岐国捡一后宫的现成便宜,不过凡事有万一:“他要没死呢?”
那也无妨,和亲嘛政治意义压倒一切,只要他顶着郴国荣安公主这个身份,别说他是个男的了,就算他是一头猪,岐国都得以皇后之礼供着他,照样可以在萧明玥的后宫里兴风作浪。
夏云泽心中梗阻尽消,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感觉未来形势一片大好。
也有余力关怀他哥了:“那你怎么办?”
他哥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表情一言难尽,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攥紧了手里的小瓷瓶,别别扭扭地说:“只能怨他命不好吧。”
然后没来由地狠瞪他一让燕家给你舅舅订婚,等圣旨下来可就回天乏术了。”
夏云泽被他瞪得肝都颤了,哪有不应的?赶紧颠颠地跑回芝兰宫,劳动黄公公大过年的去燕家催婚。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岐国的新年与郴国风味截然不同,王公贵族在京城近郊搭起穹庐,点燃篝火,烹羊宰牛,载歌载舞欢饮达旦,平民百姓前来拜贺的,都可领一份肥嘟嘟的羊rou和热辣辣美酒回去。
就连入冬以来甚少露面的太子都强撑病体出来与众人同乐,面容虽清瘦,Jing神却饱满,一双明眸神采奕奕顾盼生辉,让京中关于太子一病不起的谣言不攻自破。
“不知道你父皇急个什么,出了正月也是天寒地冻的,路上雪还没消呢!”宸妃畏寒,让人把她的软榻抬到篝火近前,再看她那个怕热的儿子已经解开大氅扔到一边,熊熊火光映出脑门上一层细汗。
别说太子一冬天都病病歪歪,就算他没病也是身娇rou贵的,哪受得了长途跋涉之苦?接亲一事,只能由他这个弟弟代劳了。
宸妃心里不忿,又怜惜儿子大冷天的翻山越岭活受罪,几天都没个好脸色,看向太子的眼神犹带了几分怨毒。
萧明暄也看了看远处正与亲王们谈笑风生的太子,敏锐地捕捉到对方泰然自若之下的力不从心——走路还发颤呢,强撑着罢了。
“是儿想早些动身。”他转回脸来,给他母亲一个纯善明朗的笑容,嘴巴却毒得很,“事不宜迟,让小皇嫂守了望门寡可就不好了。”
“何况郴国风物与我国大不相同,儿此去可多逗留些时日,寻访些能工巧匠带回来。”
宸妃咯咯地笑,又道:“听说凉国还给你哥哥送来贺礼呢,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个福分消受。”
萧明暄眉头微蹙,轻声道:“凉国老皇帝病重,他几个儿子打得头破血流,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太子哥哥手中无兵无权,纵与他有私交,对夺位也无甚帮助的。”
“你心里有数就好。”宸妃收敛了笑容,正色道:“若让他们勾结起来,你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萧明暄呵呵一笑,不以为然,轻飘飘地瞥了太子一眼,说:“凉国积弱,除非睿王死而复生,否则难成气候,太子哥哥勾结哪个也没用,一群上不得台面的酒囊饭袋罢了。”
凉国与岐国接壤,边境摩擦不断,之所以没有升级到两国开战的程度,皆因凉国有一员猛将——睿王呼延凛。
他天生神力,勇武过人,更有天赋异禀能号令百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