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辞敲敲门,没有任何回应,大概是不在吧。正当陈辞打算离开的时候,里面忽然有了声响。
“谁?”即使隔着厚厚的木板陈辞也能感受到对方的警惕。
“是……?”陈辞这时才想起来他忘了问新同学的名字,“老师让我给你送校服。”
地方似乎自言自语什么,随后说:“门没锁。”
陈辞不悦地皱起眉头,他听出对方的不耐烦,但还是犹豫一下推开门。屋内一张桌子四分五裂的躺在门边,行李箱倒在地上显得格外可怜,床上躺着一个穿黑色衣服的男生,由于光线较暗离得远,他并没有看清楚对方的相貌。
“衣服……”
话没有说完,被对方粗暴地打断,“喂,你家有饭吗?”
“什么?”陈辞没有跟上他的话题,再加上他趾高气昂的态度,本来就不热的脸更冷了。
“我说…”那人偏过头,虽然看不真切,但是陈辞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请新同学去你家吃顿饭呗!”
陈辞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道:“不!”
与此同时,一阵怪异的声响从对方肚子里传出来。
陈辞充耳不闻,转身就走,他不喜欢招待客人,更何况还是一个如此嚣张跋扈之人。
“喂,一顿饭而已,你们乡下人都这么抠门吗?”
“一口一个乡下人…”陈辞冷笑一声,对方那种居高临下的口气实在让人厌恶,“请问你是有多尊贵?不还是求我这个‘乡下人’给你饭吃吗?”
“**大爷!”
话音刚落,一股大力把陈辞撞在门上,衣襟被一双强有力的手狠狠抓住。这时陈辞才看清对方的长相,跟他相当的个头,寸头、高鼻梁、薄唇、耳钉,再加上一双桀骜不驯,怒火中烧的眼睛,一看就痞里痞气。
“呦,长得还挺好看,怪不得这么拽!”林深盯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
陈辞不明白好看和拽之间有什么逻辑关系,抓住林深扣着他的手腕,冷冰冰地说:“放开!”
林深轻蔑而又不怀好意,“你知道上一个这样和我说话的人怎样了吗?”
“关我屁事!”
一拳重重的打在陈辞的左脸上,来得太突然,他没有反应过来显些摔倒。嘴角撕裂般疼痛,抬手试探性擦一下,鲜红的血刺激他的眼睛。
陈辞发疯般冲过去,拳头还没有碰到林深的脸就被抓住,紧接着肚子上又挨一拳。他疼得闷哼一声,本能地捂住肚子,可是对方没有丝毫心软,把他按倒在地跨坐在身上,手钳住他的下颌逼着陈辞直视他。
“现在知道了吗?”
“疯子!”
听到这两个字林深居然没有动手,他出神地盯着身下的人。脸上挂彩的陈辞竟然让他的心忽然漏跳一拍,眼神倔强得骇人,血丝从嘴角流出带着异样的蛊惑,好想狠狠地蹂%躏一番。
林深被自己脑海里的变态想法吓得慌了神,他摸摸自己加速跳动的心脏,做贼心虚地从陈辞身上下来。
陈辞躺在地上大口喘两口气,挣扎站起来,但是肚子被扯得生疼,使得他的表情全都纠结在一起。忽然一只手突兀的出现在眼前,骨节分明,手指修长,一看便是娇生惯养,他瞥一眼毫不留情地打开。心里想,这人大概是个神经病,把他打成这样,还假惺惺来拉他。
陈辞费劲地走到门口,脚正要踏出去,却被喊住:“喂,你还好吗?”
他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声,“星期一报道。”
陈辞没想到人生第一次男人的战斗,竟然以自己鼻青脸肿,一瘸一拐告终,明明看别人打架挺容易。只能说他很不幸,第一次就遇见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司机。
看着陈辞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林深弯腰捡起躺在地上的校服,拍打上面的灰尘。他回想起刚才陈辞在他身上样子,心里居然破天荒的产生一种内疚的感觉。
“人家好心来给我送衣服,我却打了他,是不是太过分了?”他自言自语道,“不对呀,是他活该,说话那么难听!打他一顿算是轻的!”
话虽这么说,可是他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他将这一切反常归于今天收到的刺激太大,脑子有点不正常。饭是没有着落,林深打算厚着脸皮出去看看能不能去那个孙nainai家蹭吃蹭喝。
于是连续两天,一到饭点林深准时出现在孙nainai家院子里,用讨好又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她,暂时解决生存问题。
星期一,到了报道时间,林深感恩戴德地辞别孙nainai,踏上一段新的旅程。
白塔一中是镇上唯一的高中,学生多但升学率不高,毕竟穷乡僻壤教育资源有限。
当然作为镇上的最高学府,自然不能太寒酸,建设资金没少投入。两栋教学楼,两栋寝室楼,田径场,篮球场再加上旁边的食堂,占地面积也不小,设施勉强过得去。
林深踏进这所学校时不禁感叹,果真是再穷不能穷教育,这怕是灰头土脸的小镇上最好的建筑吧!
在校园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