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大门白天是几个门卫守着,到了深夜和放假的夜晚就成了树老头守门。其实树老头就住在学校警卫室后面的那个小屋子里面,他也经常搬着个小板凳,翘着二郎腿端坐在校门口,用还能看见事儿的那只眼睛注视着校园里面来来往往的学生。
只是树老头那只灰白色混浊的左眼,以及凶神恶煞的表情让学生们避之不及。
树老头这个称呼其实是学生们给他起的外号,树老头本人也没出来否认,久而久之人们就只记得树老头这个外号了。而他之所以叫树老头是因为,他铺满沟壑、粗糙如树皮的皮肤。近乎黝黑的肤色,往那儿一站,倒也是有些像一棵穿着衣服的被压弯了腰的老树。
树老头的腿是瘸的,据说是年轻的时候被一棵树上的断枝砸的。其他人不知道他是怎么瘸的,钟善却清楚。
这个树老头十年前就在这个山上,那时候的谭定中学还是孤儿院,树老头也是孤儿院的看门保安。小时候的大宝就喜欢带着小宝到处乱窜,两个小孩在孤儿院还是挺受人喜欢的。可偏偏看门的怪脾气树老头对两个小孩无动于衷,于是大宝老是拉着小宝往树老头哪里跑。
树老头腿折了的时候,大宝小宝都在场,那件事儿也奇怪。那天树老头跟邹叔叔讲话,正巧站在一棵大树底下,突然间那棵树上就断了根大腿粗的枝子,好巧不巧的就要往邹叔叔头上落,是树老头眼疾手快推开了邹叔叔,自己却闪躲不及时被砸断了腿。
腿瘸了,这给了几人偷偷溜进学校的机会。
躲在门口不远处的代元跟钟善琢磨了一下,决定叫代元跑过去吸引树老头的注意力,钟善带着三个女生趁机溜进学校,然后代元在自己从墙外翻进去。
确定了方案的可行性,代元就双手插着口袋朝着学校门口晃悠过去了。果不其然,树老头在看见他的一瞬间,眼神瞬间就凶狠了起来。
代元被看的有些起鸡皮疙瘩,可想着身后躲在不远处的钟善,代元就硬着头皮挺着胸膛走过去了。
一靠近那老头,就听树老头扯着嘶哑的嗓子吼着,“你来干什么?快滚!”
年轻气盛的富家大少爷当然不甘心被吼,更何况身后还有人看着,哪能就这么走。
“喂!老头,你吼什么吼,我是这里的学生,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混小子。”
那老头听见他说是学生,面色微动,泛着黄的灰白眼珠动了动,凑上来看他。
代元抱起胳膊,一副轻蔑相,不学无术的样子做了个十成十,那树老头这下更是恼火。
“滚!你这种渣子,赶紧滚!”
抱着胳膊的代元瞬间就恼了,他指着树老头的鼻子,“你这老东西,知道我是谁吗?”
那老头理也不理,直接抄起一边的电棍就要往代元身上砸,代元身形灵巧急忙闪过,转身小跑,将树老头引出几十米。
钟善见那边代元成功吸引了树老头的注意力,钟善急忙带着三个女生往学校里面跑。
这边代元为了拖住树老头,也不得不挨了几棍。只是这几棍没用,眼尖的树老头似乎是看出了他在拖延时间,回头就见有人窜进了学校,二话不说就一瘸一拐的往回跑。
代元见不对,急忙跟上前想拉着树老头,谁知那树老头反手给了他一棍,直接砸在了他的肩膀上,痛的代元直吸气。
这老头是来真的。
钟善一直观察身后的事儿,见代元不好,直接掐了手电筒跑。
“你们几个先去教室!”
身后的几个女生似乎叫了几句,但钟善这时候没心情理会她们,他跑上前,直接摁开手电筒,一道光打到了树老头眼睛上。
“代元!快走!”
代元也突然被闪了下眼,听见钟善的吼声,也顾不得睁眼,直接闷着头飞奔而去。
钟善见代元跑了,自己也收了手电筒扬长而去。
那片亮着唯一一盏灯的校门口,身形佝偻的老头静静的立着,混浊的眼珠子滚了下,过了会儿,才步履蹒跚的走会值班室。
他们……来了。
钟善是想着代元跑的地方走的,四周很黑,钟善想着这里离学校近,也没敢明目张胆的开手电筒,只能摸黑找代元。
忽然有人拉了他一把,钟善察觉到了那人是谁,也没反抗,就许了那人跟ye体似的趴在他的肩膀上。
“小宝,那个老头打得真狠,痛死我了。”
钟善黑暗中的眸子似乎闪了闪,他哼了一声,语气中隐约带着些嫌弃,“你不是说你能跟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吗?怎么还被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家伙给打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钟善手还是扶上了代元一直喊痛的那处,想着揉揉,又生怕再弄疼了他,这手停在半截,却被代元顺势拉了过去,“小宝,好痛啊,你说会不会骨折啊,我会不会残废啊。”
钟善挑挑眉头,也没去碰他,想着冷敷一时间又找不到冰袋,只得抽出手来,“这…要不你先回去?”
代元一听立刻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