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没多久就来了,那树老头原本是将救护车拦下的,见钟善摇手电示意他们在哪里,树老头瞅了他们一眼,就背着手回了保安室给他们放行。
树老头未过多纠缠倒是省了钟善的事儿,不过这事儿怕是还有后续。
钟善跟王清雪一块上的救护车,他本来还担心,救护车这么大的动静会把代元引过来,他还没想好说些什么,可谁知代元根本就没有来。
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坐在救护车上的钟善想了想还是给代元发去了条信息。
见信息发送成功,钟善解脱似的靠着,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吧,还跟往常一样。
站在二楼的代元沉着脸看着救护车离去,双手紧紧掐着栏杆。忽然一声提示音响起,代元掏出手机,看了会儿,又朝着窗外看去,他下巴仰了下,然后勾起一抹大大的微笑,转身离去。
王清雪坐在钟善的对面,车上的医生正对陈小玲进行急救,钟善不喜欢血这种东西,他就把目光转向了王清雪。
王清雪一直低着头,这个时候的她也没有在哭泣,冷静了不少,冷静的不像是个好朋友受到伤害而伤心难过的女生。钟善权当是今夜所经历的一切让她Jing神疲劳了。
陈小玲身上的伤口很多,甚至可以说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就像那只受到折磨虐待的花猫一样,弱小又可怜。
这会是那根钗子造成的伤害吗?不,只有那根钗子远远不够,那陈小玲怎么会这么严重呢?这就要问当事人了。
不过,这件事情与钟善无关,他不想管,眼下他还有更麻烦的事情。
他仅仅是在急诊室门口待了一会儿就走了,他走的时候,陈小玲的父母来了,男人站在医院外面抽烟,女人在门口抽噎,还剩个看上去想道歉的王清雪。
这件事情会全部被推到朱旖身上,反正朱旖已经死了,死人不会开口说话。那具焦尸钟善也不确定会不会是朱旖,但一切都指向她是朱旖,那就暂且当它是朱旖吧。
他出急诊中心门的时候,代元就站在门口不远处,歪着头笑着看着他。
见他出来,代元挥了挥手,喊了他一声,“小宝!”那感觉就像是许久不见的亲人好友。
钟善慢慢走过去,嘴角挂着熟悉的微笑,却冷漠又疏离,不过那表情仅仅是昙花一现,然后他笑着,跟当初两人重逢时一样。
代元像是什么都没看见,先是仔细打量了钟善下,见他没事才揽着他上车,“走走走,不早了,我们回家。”
钟善没说话,他静静的看了代元的侧脸,抿了抿唇就跟着他上了车。
车上的代元似乎很兴奋,他一直在跟钟善说代家的事儿,兴致上来了,弯了眉眼,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代元说的钟善可一点都没听进去,代元好像没意识到钟善的走神,或者是他根本就不想管,也不在意。
当然钟善不好拂了人的兴致,也是副眉开眼笑的样子。
也不知谁是真笑,谁是假笑。
学校的事儿,代元没提,钟善也没提,两人心照不宣,都把这事儿当没发生过。
当天晚上,两人回去的晚,钟善也没见到代父代母,就被代元催促着上了床。
钟善礼数还是懂的,第二天一早钟善就准备好下去拜见代家父母。
他起的时候,代元还没起,而代父和代母早就坐在下面吃饭了。
几人一对视,钟善还是有些尴尬,他低了下头,问好,“代叔叔,梅阿姨好,我叫钟善,代元的同学。”
代家家世很好,代父代母都是些高素质的上层人士,跟老道那种捡破烂的人完全不同。代父儒雅随和,代母优雅高贵,真真是钟善高攀不起的人物。
代父仔细打量了钟善一番,和一边的代母对视一眼,才道:“你好,饿了吗,快下来吃饭吧。”
桌上碗筷刚好四份,不多不少,正好四份。
见钟善有些犹豫,代母拿纸巾擦了下嘴巴,笑道:“小元这孩子,就是喜欢赖床,估计一会儿菜凉了,他也不会下来。我们也没给他留位置,你坐就行了。”
钟善笑笑,道了声谢,就拉开了椅子坐下。
代母是个健谈的,看钟善似乎有些拘谨,就主动递了粥给他,“小善,阿姨就叫你小善了。”钟善接过粥,淡淡笑了笑,点了点头。
钟善跟代元的性格差别很大,一个外放一个内敛,代母看惯了代元那个鼻子朝天的傲气表情,突然看见钟善这么一个温柔可爱的孩子,瞬间欢喜的不得了,便用各种行为表达自己对钟善的喜爱。
上午钟善捧着一碗削皮的梨蹲在沙发上,他看着手里的梨,眼神暗了暗,拿水果叉插起一块,刚吃进口中,甜甜的汁/水瞬间就涌了出来,刺激着钟善的味蕾。
果然是天使一样的家人啊。
这样的家人,哥哥拥有就好,自己在这里不管怎样都是多余的。
代家只要一个代元就好,不需要多一个钟善。
拖拉着拖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