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招呼过程十分熟络,往来两句听得让地上的姐弟俩面如死灰。
板寸将嘴里的草吐出去,抬脚朝着婴儿肥走了两步,可还没靠近就被弟弟一脚踹上了膝盖,险些没就地跪下去。
这一踢可把人当场给踢恼了,板寸“嘿”了一声后,鞋跟准确无误地踩上了弟弟的脸,像是碾烟一样来回碾动了几下,“小孩儿就老老实实呆一边去玩泥巴,不该拿的东西就别拿,少敬酒不吃吃罚酒。”
弟弟挣扎着痛呼一声,血从鼻孔里涓涓流下。
夏濯这是看明白了,“你们是要这罐子啊?”
鉴于同行的女同伴对关渝舟挺感兴趣,板寸对夏濯也没有爱答不理:“怎么着,你们也是冲着这个来的?”
婴儿肥眼泪啪嗒往下掉,她揽过弟弟的头,恨恨地看着板寸和夏濯:“原来你们是一伙的!”昨晚说的那些果然都是骗人的,亏这两人长的人模狗样,同意让他们带着罐子先走原来是在这里早就下好了套,他们就不该听话在这里等着碰头!
夏濯没搭理她,只是弯着眼角,笑得非常纯良:“那你把罐子拿走吧,人给我们留下就行。”
“他们?你们要他们做什么,他们身上没可以捞的。”板寸一听不是来抢罐子的,态度也变得好了一些。他朝一直站在包tun女身边的栗发青年挥挥手,示意他一同过来帮个忙:“你来吧,你不好这口么。”
栗发一语不发地光脚走了过去。他在婴儿肥面前驻足片刻,弯腰伸手去拽她的头发,力气不小,得了一声明显的哀叫。
婴儿肥破口大骂,但翻来覆去就那几个词,怎么骂也骂不出个新花样。
“弱者就该老实闭嘴,你不知道你声音越大,施暴者就会越兴奋吗?”栗发嘴角带着一抹僵笑,手腕青筋蹦起,像是加大了力气,想把面前的小女生拖拽出去,但一条手臂却将他的动作给半途拦住了。
夏濯抱着手臂干脆利落地退一步后,关渝舟还不等栗发有所反应地直起背,他已经抬手用力一压,直接将那张看起来还算斯文的脸一把按进了泥水里,动作大到对方身上不知哪一处的骨头错了位,发出咔嚓闷响。
板寸回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发生了什么,总算意识到这两人并不是路过,而是来找麻烦的。他嘴里骂了句脏话,拳头划过空气直接向关渝舟挥了过去:“你他妈的有病啊!”
关渝舟早有准备,学着弟弟刚才的那脚再一次踹上了他受过一次伤的膝盖,动作可谓是提炼了快准狠三字诀的Jing髓之处。
夏濯看着几米外噗通跪下去的板寸,蹲到姐弟俩身旁小声说:“腿比手长,互殴时在多方面条件相同并且间隔有一段距离的情况下,先打到对方身上的多半是腿。”
弟弟刚被婴儿肥扶着从地上坐起来,模样看上去还有些可怖,方才板寸鞋底纹路里镶嵌的石子已经在他脸上留下几道血口,怕是难免破点相。他闻言有些诧异地看了夏濯一眼,却见看上去瘦削的青年毫无惧色。
夏濯像是丝毫不担心关渝舟会吃亏一样,当场开起了打架辅导班:“你刚刚打的对,就是下次记得蓄力,遇到这种欺软的人渣,就该一脚踹炸他的蛋,让他再也爬不起来,不然会吃亏。”
和姐弟俩一同傻愣的还有那个在一旁等候的包tun女,她身体有些发抖,看着拿板寸脸当踩脚布的关渝舟毫发无损,也察觉到这个人比她的两个合伙人更强一些,几个踉跄差点当场来了个平地摔。
她在板寸身边蹲下,颤着两只纤细的手众目睽睽之下搭上了关渝舟微抬的大腿。
夏濯以为她是来求关渝舟手下留情,没想到她一开口并不是这回事儿。
“你和我们一起吧,我们……不,和我一起,你保护我,你保护我吧。”包tun女仰着脸看关渝舟,咬着唇眼泪要掉不掉,她感受到掌心下关渝舟的腿有缩回的意思,连忙趁热打铁流下两行泪:“你想要什么,我出去后可以给你钱,很多钱,别的也行,我的身体也行,你保护我吧,你保护我吧,我不想死……”
“失礼了。”关渝舟忽然伸手,将她的衣领往下拉了拉,指腹在她的下巴到脖颈间轻轻摩擦过。不等包tun女给予回应,他又利落地从她手下抽回了腿:“抱歉,我的雇主更好看。”
一个漂亮的美人哭得满脸都是眼泪,还低三下四地开口不断乞求,关渝舟却始终面不改色。夏濯看着他转身朝自己方向走来,咧着嘴和一旁看傻眼的姐弟俩感慨一句:“啧,他腿真长。”
婴儿肥:“……”干嘛突然互吹。
等这人走到了眼前,夏濯便托着腮歪头看他:“你刚刚说我好看了。”
关渝舟帮婴儿肥把她弟弟从地上扶起,反问他:“有什么不对吗?”
夏濯这才站起来动了动有些蹲麻的腿,笑嘻嘻道:“我觉得挺对的。”
弟弟将碎裂的眼镜从地上捡了起来,一边道谢一边在衣服边角擦去泥渍,重新戴到了脸上。婴儿肥想起来刚才还冲着两人吼了一句,这下也蔫蔫地道歉起来:“我刚刚还以为你和他们是约好了给我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