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渝舟手从半空中缩回,没有怎么犹豫:“好,我去取。”
看着人离开了床沿,简然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咦、咦?现在吗?”
虽然两个屋子只隔了一扇门,但毕竟他们都是擅闯民宅的,她生怕关渝舟离开了这个屋主不愿踏入的房间后会发生点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再一回头看看不远处死不瞑目的两具尸体,简然打了个寒颤:“要不咱们一起去吧,还能有个照应。”
夏濯歪头看她,揶揄着开口:“真的是为了互相照应吗,婴儿肥同学?”
见被拆穿,简然也不畏缩,磕磕绊绊地说:“那、那当然啊,我和我弟给你们放哨,关哥只需要大胆的去偷就好了!”
夏濯奇怪道:“能带出去吗?带不出去的东西怎么叫偷啊。”
简然连忙改口:“借看,借看。”
“不用。”关渝舟摇摇头:“你们在这里呆着,出来会给我添麻烦。”
添麻烦这种话都说出口了,剩下三人自然不敢再多纠缠。
姐弟俩舍不得再换手电筒用,目前几人只能靠着关渝舟放在夏濯手中的那支来续命。
等关渝舟贴在门上听动静后,夏濯也磨蹭着紧跟下了床。他把被子当斗篷用,一大截全拖在了地上,柱形的光线不断扫在门栓和缝隙上,晃来晃去看得身后两人眼花缭乱,“有动静吗?”
关渝舟朝一旁让了些空位,“你来。”
夏濯凑上前,屏息静等了一会儿。他和关渝舟脸对着脸,距离再近一些便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擦过脸颊。
关渝舟正要问情况,眼前看见的就是夏濯含笑嘟嘴往前凑的一幕。
“……”他无奈地垂眸,“外面有动静吗?”
“挺安静的,好像没人在。”
插销旋转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闷响后,门被向里拉开了一条缝。夏濯望着漆黑的堂屋缩缩脖子,默不吭声地往后退了一步:“那我回床上呆着了啊,你真不要电筒?”
关渝舟头也不回地重新合上门:“你留好,别等我回来时又见你吐了。”
直对面老太太和莱莱住的房间门正紧闭着,堂屋的门栓从里被牢牢挂上,积攒的雨水渗过下方的缝隙,浸得厚重的门下一小片面积呈现出比地面稍深一些的暗色。
他依照夏濯所描述的大致方向来到了角落前,抬脚将轻薄的编织袋撩到一旁,露出下方不薄不厚的黄皮本,封皮上还残留着几个指印,应当是夏濯先前留下的。
关渝舟指腹将封面的一缕灰捻了捻,长期的入梦让他已经能在最快的时间里适应黑暗环境。他的视线在堂屋里转了一圈,略过墙壁上明显深了一个色号的红漆后,最终停在了正对面通往院落的门上。
随后他眼眸一眯,推门而出,踏进了蒙蒙雾雨之中。
“夏哥,”屋内的简然捏着鼻子,钻着关渝舟不在的空档和缩回床上的夏濯搭起了话:“关哥是不是现实里很多女孩子追啊,我们班上那些人就喜欢冷冷酷酷话不多的这款。”
“冷酷?”夏濯寻思着这个词怎么也用不在关渝舟身上吧,想到对方手指上的那道痕迹,他不禁摇摇头,“不啊,他已经结婚了。”
“哈?看不出来哎……不都说婚后的男人又是啤酒肚又是满脸油吗?”简然一听,转念又问:“那你呢,你也结婚了啊?”
夏濯调笑道:“干嘛呀,你想嫁给我?”
“夏哥。”简然一窒,隔了几秒后皱着脸问:“没有人和你说不要出门瞎撩吗?撩到了你负责吗?”
夏濯露出标准的渣男笑:“那当然不负责了。”
“在聊什么?”关渝舟拎着本子推门而入后,看见的便是简然脸鼓成河豚的一幕。
“在聊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夏濯仰头看他一眼,有些诧异:“怎么头发都搞shi了?”
“没什么。”关渝舟去堂屋不仅拿来了记录簿,顺带将地上的旧布和编织袋也取了一些来。他绕到窗边把尸体盖住,这才重新走回夏濯身旁:“拿东西花了点时间而已。”
姐弟俩勾着头凑上来,关渝舟就地草草地翻了翻本子,只一眼夏濯便瞪圆了眼。
那原本什么字迹都没有的页面此刻却有些杂乱,用来记录的笔颜色有黑有蓝还有红,并且字迹不一,像是轮流传阅在各家里供每日一记所用的。现在村子里只剩下这么一户,所以本子会被搁置在这里没了下文也是理所当然。
关渝舟注意到他的目光,温声解释:“因为剧情没有到,所以你当时找到后才看不见其中的内容。”
“喔……”夏濯抱着手臂,一边用指甲盖拨弄电筒上的金属开关,一边望着关渝舟翻页的动作道:“莱莱今天上午说得挺多的,我觉得要说村子里发生过什么事情,也不是很难猜。”
关渝舟抬抬眼皮:“说说看?”
夏濯理了理思绪:“十年前开始闹饥荒,慢慢粮食就开始紧缺,每家每户的余粮养不活所有人。之前我们找到的照片里,老太太头发开始变白时她的女儿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