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在大喊大叫的人现在被钉在地上,大武抽搐着四肢挣扎,想张开嘴说些什么却被鲜血堵住喉咙,只能发出“啊啊”的模糊声音。
周初苍白着脸,冷汗在一瞬间shi透了中衣,他双目呆滞地看着大武的挣扎不断变弱,突然睫羽一抖,像是反应过来一样拔腿往台上冲。但他根本没法动弹,成蹊死死抱住周初的腿,把他往后拖。
“放开!我要救人!”
周初神志模糊地用力去掰成蹊的手,少年脆弱的手腕瞬间被捏断,但成蹊没有放手,反而用另一只手攥住这只断掉的手腕,死死地环住周初的大腿。
“他救不了了!他要死了!你救不了他,会跟他一起死的!”
周初被拽的退步,头微微上扬时看到了台顶的幕布。一排排长刀隐在其中,有些长刀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
戏台上的机关,过分隔音的墙壁,对尸体面不改色的小二,还有无礼男尸体的状态和成蹊的忠告……
周初猛地回头看向小二,他正低着头站在柜台后,察觉到周初视线还冲他笑了笑。
周初停下挣扎,看向紧抱着自己双腿,憋得脸颊通红的成蹊:“你……”
“哎呦!客官,你没事吧?”小二从柜台里走了出来,“这也太吓人了,怎么还有这种东西啊,一定是那个弟弟想陷害他哥设的。”
周初不忍地看了一眼台上已经停止挣扎的大武,心疼地抚过成蹊的手腕,拉过他的手臂将他护在身后。
“真的是吗?无礼……之前死的那位男子也是你杀的吧。”
“客官说什么呢……”
“他喝的酒里有毒,所以前一天晚上就死了,身上那把刀是你那天早上**去的,为了掩盖中毒的痕迹还将他的嘴唇磨破。”
“客官,小的早上进屋就出来叫你们了啊!哪有功夫捅刀,要是捅了小的不得满身血啊。”
“你披了他的外袍,所以掉到地上的外袍上才是点状的血迹,更何况他的腰带好好的挂在远处的衣架上,怎么就外袍掉在地上了。”
周初从怀中掏出一块白布,展开给小二看了一眼。
“我拿这块帕子沾了酒瓶中剩下的酒ye,若是交给仙府……还有那个柜台里,应该还藏着不少机关,你还打算骗谁呢?”
周初正义凛然地说着,带着成蹊缓步后退远离逼近的小二,四处打量着能当武器的东西。
“小的,小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二手足无措的左右踏步,然后猛地抽出藏在腰带中的软剑向周初刺去。
早有戒备的周初拉起身后的成蹊向后闪去,但原本站的位置就不好,不一会就被逼到了戏台边上。
不能往台上去,那个老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柜台后。
周初翻手使了巧劲将成蹊推远,刚刚跃下戏台小二的剑立时劈下。
一把长剑出现在周初手中,小二的剑刚碰到周初手里的长剑就被瞬间砍断,周初剑光没停的向慌乱的小二脖子砍去,小二连忙收劲往旁边闪去。
形势逆转,周初持剑逼得小二四处闪避。
白衣公子在鲜红戏台前舞剑前行,玉冠束得不紧,墨黑的长发随着动作如黑色瀑布般闪了开来。若是不看时间地点,该是让女子脸红心跳的画面,但白衣公子内心其实十分慌张。
这剑哪来的?它咋出现的?我空手接白刃的架势都摆好了。
“都住手!”厨子把刀架在妻子的脖子上向下大喊。
周初收拢剑势,小二趁机躲远,周初站到成蹊的身边,抬头看到大厨挟持着妻子站在台阶上,冲着楼上的青老和丈夫比量着。
“手疼不疼?对不起,我刚才没反应过来。”
“没事的。”成蹊站在周初的身后,伸出完好的手拉住周初的衣角。
“等一会我给你接上,再忍一忍。”
“相公!相公救我!”楼梯上的妻子喊着救命,但他的丈夫却躲在青老的身后,连头都不敢露。
“客官何必如此,我们只不过是为了活下去。既然得到了活命的食物自是不会再杀人了。”老板从柜台里走出,手里拿了两把长刀,小二接过一把,和老板从两个方向向周初包围而来。
“可笑!就算把嘴磨得血rou模糊,到时候来人验尸还是会发现他是中毒而死。你只有把所有人都杀了,才能在来人救援时把这件事糊弄到别人身上,不然你也不会明知道有暴露的危险也要动用机关杀大武了。”
“客官把刀放下吧!不然这小娘子的头可能要掉了。”听了这话,本来已经心灰意冷,放弃向丈夫求救的妻子开始恳求周初。
“公子,公子求求你救救,救救贱妾吧。”
周初为难了一下,但也不忍心妻子真的死在面前,本想放下剑,但刚一松手,长剑就消失在原地。
“你耍什么把戏?剑呢?”大厨将剑又往妻子的脖子上逼近了一点,“劝你别耍花招。”
周初舔唇神秘一笑,我说我其实也不知道剑去哪了,你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