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信,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瓦格纳夫人一个人孤独的留在柏林,她非常想回去,可是没有一点办法。
丹麦的生活与德国相比非常简单,甚至简单到有些枯燥。
她依旧每天按时去医院,这份工作比起做老师的确累多了,但也非常充实。
闲下来,就和别的护士练习丹麦语。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1939年9月1日。
这一天凌晨4时40分,德国闪击波兰。
德国以突破性的力量撕碎了波兰的防线,通过空军密集火力的帮助下,波兰溃不成军。波兰骑兵完全是以rou体对抗德国的机械化部队。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争。
9月2日,波兰的消息已经登上了各大报纸。
一片的断壁残垣,平民疯狂逃窜,倒在一起的尸体,空袭的瞬间......
“太过分了!”心胸外科主治医生高斯一拳捶在桌子上。广播还在不停的播报这一场战役的情况,很明显,波兰没有任何优势。
琳达看到报纸后,满脑子的不可置信,她哆嗦着嘴角:“这不可能的,这是我的祖国吗?他们怎么可以做出侵略别国的事,这和日本人有什么分别。这分明,这分明......”她哆嗦着,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没有人来安慰她,这一场战役完全没有任何预兆,但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9月3日,英、法对德宣战。欧洲开始不得安宁。
也许是心理原因,自从战争爆发后,周忆楠总觉得医院里的人对她们好像有些异样,和以前完全不同。
这个医院加上院长,总共有十几个德国人,她虽然是个中国人,可是也有德国国籍,自然也被归为德国人。他们不敢对院长怎么样,周忆楠这些人自然就沦为了发泄桶。
然后,不公正的待遇也就来了。
一开始还算是可以,也就是把她们的饭菜故意打翻在地,故意的说声对不起,说对不起的同时还要再不小心的打翻水杯。
这种小伎俩玩玩也就算了,她们也没有当回事儿。可周忆楠没有料到,有的人可以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这个个病人突发心肌梗塞,需要急救,高斯医生主刀,周忆楠做他的助手,手术前半部分很是顺利。
“血管钳。”
周忆楠正要拿去给他,但刚刚还在的血管钳却不见了。
下意识地,她有点慌。
“血管钳,你愣着干什么呢?”高斯医生不耐烦了。
“医生,这,这里没有。”脑门的汗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冰凉冰凉地。
“没有,你怎么搞的!”高斯医生是个暴脾气,而这个病人此时却危在旦夕。
“刚刚明明还在的。”她慌乱的翻着手术用具,里面真的没有。
“高斯医生,病人快要不行了!”一直默不作声的莉莉安叫道,“现在该怎么办?”
“你还能干些什么?”高斯医生瞪了周忆楠一眼,转头去想别的办法。莉莉安的眼睛一直盯着周忆楠。
而那血管钳此刻在白大褂中隐隐闪现,莉莉安还不自知。
这个混蛋!她上去将血管钳拿出来,对着慌乱不堪的莉莉安道:“你有毛病吧!”
高斯医生:“莉莉安......”
她没再理会莉莉安,她将血管钳拿去消毒后丢给了高斯医生。
莉莉安缩在一边,周忆楠看着她:“莉莉安,手术后,我有话对你说。”
手术很快就结束了,莉莉安想要溜走,周忆楠摘下口罩:“你想去哪儿?”
莉莉安一滞,冷笑一声:“去哪儿?你管得着么?”
“我是管不着,可我想问问你,刚才你是在做什么?”
她没做声,但小声咒骂了一句:“该死的德国佬......”
周忆楠脑门子疼,她揪着莉莉安的领子:“什么该死的德国佬,我再说一遍,我是中国人,我他妈是中国人。”她被吓得完全慌乱了。
很多医生护士来劝架。
周忆楠没有理会这些人,她继续道:“还有,即便我是德国人那又怎么样,德国人侵犯这里的土地了吗?侵犯这个国家了吗?你在这里装什么打抱不平的样子,你如果真的打抱不平,那就去波兰啊,那里有很多你口中的德国佬,你去啊!你在这里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你的良心呢?”
周忆楠放开她,冷冷的扫视周围:“我是从德国来的,这没错?可我问问你们,我们这些人做对不起你们的事了吗?你们自己想。”
她实在无法面对这些人,扔下口罩就走了。
这是她说丹麦语最顺畅的一次。
“别生气了,他们这些人不过就是欺软怕硬。”琳达端过食物坐在周忆楠对面。
周忆楠明白,她狠狠地咬了口面包:“真是恶心,平时在德国受欺压也就算了,这算怎么回事儿。”
“怎么?德国有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