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松开我!”林趯在后头坠着身子,大声叫喊着。
水鑫被拖住,以他的力气压根没法拖着耍赖的林趯往前走,可也不松手,就那么攥紧林趯的手腕垂着头在前面一动不动的站着。
“你弄疼我了!”林趯大叫着,见水鑫没有松手的意思,另一只手上来想掰开水鑫的手。
水鑫还是不松,两人角力着。林趯咬紧了牙,“你再不松,我可用力掰你手指头了啊。那样可疼了。”
“要是松了呢?”水鑫转身过来看着林趯,“要是我松开了呢?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林趯还在试图扭开水鑫的抓着自己的手,“我得回去找宁非啊。你们搞什么啊?怎么一声都不招呼拖着我往外走。还有江泽的表弟在哪里啊?我怎么没见着啊?”林趯回头往酒吧大门看了一眼,虽然他已经被拽着走出了好些路,可还没走出这条街呢,回头就能看到酒吧的大门,门口仍旧没什么人,也不知道宁非到底从哪儿看见了江泽的表弟。
“江泽的表弟就是你。”
“我?”林趯回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水鑫,“怎么可能。我和江泽不过才认识啊。我怎么成他表弟了?”
“因为宁非不想你卷入是非。”
“是非?”林趯咽一下口水问水鑫,“什么是非啊?”
“刚刚大厅里站着的那些人是来催债的?”
“催债?你欠人钱了?银行里派人来了吗?”
水鑫看着一脸天真的林趯,上前一步和林趯很近的面对面站着。林趯见水鑫一脸严肃的靠近了自己,有些不自在的想要后退,可水鑫抓紧了他的手腕不让他后退。林趯只有打起Jing神来应对水鑫。
“是高利贷。”
“啊?”林趯生平头一次这么近的听到社会新闻里常出现的词,还是面对面的被告知。虽然不了解,可他直觉这不是什么什么好事,“那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林趯以为是水鑫借了高利贷,不然刚刚宁非怎么让他带着自己走呢,可能是想让水鑫找借口避开,宁非留下好挡住追上来的人。
这么一想,林趯更是着急。他担心宁非留在那里应付不来,虽然刚刚宁非有意挡住了林趯,可林趯还是瞄到了大厅里的边角景象,看着似乎有不少人。林趯扭身就想往回走,“你放开我。宁非还在那里呢!”
水鑫依旧死死拉住他不松手,“你头一次见到高利贷收债吧。最多也就是在社会新闻里知道的。可对我来说,那些人我很熟悉。他们催债的手段我很清楚。永远没有个头,要刮干净你的皮rou,到最后如果连一丁点皮rou都没有了,没关系还有里面的器官。器官永远值钱。”
林趯听了没被水鑫吓退反而更加的着急,他想回到酒吧里,因为宁非还在那里。被拽出酒吧前,林趯回头看着宁非的背影,现在再回想狭窄的过道里那孤独的背影,连昏暗的光线都擅自给他蒙上了决绝的意味。林趯越想越担心,这次再也不客气,回身过来狠狠掰开水鑫的手指头,“你要是怕自己先走好了。宁非让你躲开了,可也不能让他一个人挡住门啊。”
“那些人是来找宁非的。”
林趯扒着水鑫的手停住了,吃惊的抬头看着水鑫面无表情的那张脸。
“是宁非欠的债。”
“为什么?”林趯怔怔问着。
水鑫没回答,低头看一眼被自己死死攥在手心里的林趯的手腕,从袖口露出了表盘部分的模样。宁非帮他拉着袖子挡住了手表,生怕在场那些凶神恶煞的人看见了会觊觎。刚刚林趯激动过来掰水鑫的手,拉扯间露出了那只表。
林趯不知道为什么水鑫会在这时候松了手,水鑫好像对他再没话说,拔脚要走,只和林趯擦肩的时候突然停住,问他,“你刚刚说要帮忙?”
“嗯 。”呆愣的林趯点了点头,“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他?”
“你的表似乎很值钱。”
林趯摸上了自己一直戴着的手表,“可这是我爷爷送我的成人礼。”
刚好年前生日满了十八岁,碰上爷爷做大寿,敬茶的时候爷爷从手腕上解开这只名表送给了自己,和自己说,“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林趯记得自己当时狠狠点了头,想让爷爷知道自己会勤励,不辜负这一生。爷爷看他坚定点头的模样很是欣慰的帮他戴上了表,然后笑着慈爱的摸着他的头感慨着,“成年了,长大了啊。”
他很珍惜这只表,那天爷爷很郑重的喊着他的全名,没像平时一样喊自己的ru名,听来有种自己真的长大成人,不再是小孩的感觉。爷爷给他戴上手表之后,从蒲团上扶起了跪在他面前的自己,最后认真且严肃的告诉他,“林趯,你从小被呵护长大,性格绵软,爷爷虽然也想你一世无忧,可人生路总有磕磕碰碰,爷爷也很是担心。若是前路崎岖,要时常回想本心。爷爷在你成人这天给你戴上手表,要你记得这一时,这一刻。往后遇到辛苦之处要时常回想起自己的坚定本心。坚守本心之人原本能柔能刚,能弱能强,正因为他能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