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趯出门前不放心又回头多看一眼正睡着的宁非。
“咦?”
感觉是自己看错了,怎么看到了宁非鬓角挂着汗?不应该啊。
林趯看着把被子裹的严严实实的宁非,直觉是自己眼花,要是热的出汗又怎么会睡着还把被子裹这么紧?
屋子里黑沉沉的,虽然是顶层的阁楼,可也就夕晖的时候这间屋子才能沾上白昼最后的一点光。林趯疑惑的抓一下脸,昨晚猫就窝在他脸边睡的,蹭的他的脸麻麻痒痒的,所以昨晚梦里不踏实,而且总感觉有一把黑黢黢的双管猎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倒不吓人,只是让人紧张。
“看错了吧,要不然就是......”林趯抬头看一眼天花板,“漏水了?”
时间要来不及了。林趯来不及多想,关上门飞快下了楼。走下楼梯的时候又不免担心,“要真是天花板漏水的话,得找房东说说呢。”
说曹Cao曹Cao到,不用林趯去找房东了。房东先找上了他。
林趯一出楼道就被房东给喊住,“林趯,你下月房租还没给呢。”
“哦哦哦。”被房东这么当面一提醒,林趯忙拍自己的额头,边掏手机边道歉着,“”对不起,我给忙忘了。这就给您转账。”
对面人的手机叮咚一声响收到了转账提醒。房东拿着手机看一眼笑着对林越一点头,没多余的话转身就要走。
“大叔。”林趯忙叫住他。
“什么事?”
“我那屋子天花板好像漏水啊。”
“不可能的事!我这房子虽然便宜,可也没那么糟糕。”
“嗯。”林趯赞同的点点头,直言不讳道,“是,平常也就下雨的时候漏点水来着。我还奇怪呢,怎么昨天没下雨今天也漏水了。我是没关系的,就是担心宁非......”说到这里又是一叹气。
房东大叔讪讪笑一下,他还以为这傻小子突然开了窍,揪着屋子的毛病让自己降房租呢,原来是担心别人去了。
嗯?等等?
房东掐着下巴,眯缝着眼看着林越,“还有人住?当时不是说好你一个人住的吗?”
林趯诚实的回答着,“哦,我有一个朋友没地方住,我喊他过来和我一起住,昨天刚过来的”
房东冲着林趯一伸手,“那你们俩人住还得加房租。”
“可是......”房东太过理直气壮的要求让林趯矮了气势,声音也越来越小,“可是他打地铺哦,我们也没加床。”
房东愣了一愣,旋即又找到了涨房租的借口,“你是不是还养猫了?楼下人和我投诉来着。你们俩人一猫,我是不是得加钱?而且要是你猫再把我家具给挠坏了怎么办?”
“家具?”林趯想那屋里的家具统共就一张翻身就响的老床,抽屉一拉就掉的书桌,还有打开就一股霉味的老式衣柜,“不都是些旧家具吗?当初租房的时候你说反正也得丢,因为从楼上搬下来太麻烦才搁置了。”
“嗯?!”房东一记眼刀飞过来,林趯认命的低下了头。
他小小一声嘟囔招来了房东一记瞪,被这狠狠一瞪,也只有乖乖拿出手机,又多给房东一笔钱。林趯不是很擅长和人理论,仔细一想,反而和看起来很凶的宁非回过嘴,好像很凶的宁非对自己也有些迁就。这样一想,输入付款码的时候林趯也不觉得委屈了。
房东多收一笔钱,心满意足的挥挥手转身就走。林趯看着房东离开的背影耸耸肩膀,劝着自己,“没关系,没关系。钱嘛,赚来就得花。”低头再一看手机上的余额显示,肩膀立马垮了下去,“唉,吃饭成问题了!”
因为多给的这一笔钱,林趯一整个上午都在唉声叹气。挫一会儿木板,抬起头来用磨秃了的手指掐来掐去,他是在掐算自己到底该怎么省才能过完这个月。
“现在5毛钱的干脆面还有卖吗?”林趯掐完手指自言自语着,说完又是一叹气,“唉......”
坐他前面的两位师傅听了一上午实在听不下去了,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转身过来问林趯,“林趯,你这叹了一上午的气了,我们都被你叹的郁闷了,到底怎么了,你说出来给师傅们听听?”
林趯不好意思的一挠头,他平时甚少主动麻烦人,眼下是没办法了,不借钱这个月真过不下去了。
林趯抬头飞快瞄一眼两位师傅又低下头去,嘴唇抿了又抿最后一吸气,像下了天大般的决心开的口,“师傅,我能预领下个月工资吗?”
两位师傅对视一眼,林师傅先转头过来问林趯,“林趯你是不是遇着什么事儿了?怎么想着预支工资呢?”
“没有,没有。”林趯红着脸摆着手没好意思说是自己乱花钱,让日子变得捉襟见肘起来,“是......是......”
房租去掉大半,他还买了个很贵的万花筒,卡里就剩几百块了。
林师傅和许师傅见他这幅样子只当他是有难言之隐,林师傅帮他说着话,“也是,学徒工资就那么点,生活肯定是难了点。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