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沈霁月在微信上给陆栖之甩了段视频。
陆栖之看到沈霁月发来的消息,才想起开学第一天他们一寝室都交换了微信,因为从来没说过话,所以当时打完架都没想到要拉黑。
陆栖之刚要回“???”,沈霁月的文字信息就来了:
“放心我不是偷窥狂,只是我发现有人偷钱,所以这段时间对着书桌方向装了个摄像头,你自己看。”
陆栖之带着满腹疑惑点开视频,就看到他的室友张帆趁着其他人都不在,鬼鬼祟祟地挨个翻他们的书桌抽屉,这个拿出来摸摸那个拿出来看看,整个宛若偷窥癖的过程被一清二楚得拍了下来。
陆栖之顿时觉得恶心,虽然他和张帆远算不上朋友,但发现偶尔一起吃食堂一起去上课的同学是这种品行,着实倒胃口。
沈霁月又发:“所以我怀疑张帆不仅是偷过我的钱,你也看看你有没有东西被动过。
“视频我给室长也发了,其他的事情也就算了,毕竟大家都来自不同的地方,性格出身生活习惯都不一样,但手脚不干净这一点,我没办法忍受。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三个一起去找一趟辅导员。
“另外我说个我的想法,虽然只是猜想,但我觉得当初向辅导员打小报告我俩打架的人,说不定也是张帆。”
陆栖之这回真恶心大发了,恨不得立刻飞回寝室,去好好查查他的东西是不是都被张帆那脏手碰过。
中午回到寝室时正好没人,于是陆栖之开始在自己座位上翻箱倒柜,算起来,这还是他开学入住后第一次仔细清点个人物品。
但结果是……别说看不出自己的东西有没有被动过,陆栖之甚至发现了许多自己都不太记得清为什么要采购的物品。
……网购害人呐!“猜你喜欢”算法害人呐!
陆栖之又去翻自己钱包,对着几张也一直没什么机会花出去的红钞陷入沉思……所以他也记不清自己原来有多少现金。
……呃,自己过得好像是有点傻多速。
陆栖之觉得面子上挂不住,给沈霁月回了个“好像暂时没发现”后,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又一股脑儿塞了回去,然后找出来开学发下来后就被他搁置了的柜子钥匙和抽屉钥匙,把东西都锁上了。
等等。
陆栖之灵光一闪,赶紧从书包里掏出了自己的mac——虽然电脑基本是随身带的,但难免有被单独放在寝室的时候。
陆栖之焦急地等着开机进度条,内心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顺便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任何电子设备都懒的设密码的习惯实在该改了。
一开机,陆栖之就迅速打开了几个重要的word文档,包括那份当初入学时统一填的档案表格,office的系统记录应验了他的不详预感——
这些文档,都在近期有并不属于他自己的查看记录。
所以流言真正的罪魁祸首,其实是张帆……
他的动机也不难猜,陆栖之想,既然是偷钱,那么张帆家里应该多少有些困难,再加上心理扭曲,看不惯总是炫富的陆栖之(张帆视角,陆栖之发誓他真的没有炫富),想要背地里整一整也是说得通的。
陆栖之一时间千头万绪,不知说什么好。这样背后的恶意,他也不陌生。
不过这次却没来得及丧,陆栖之最在意的一个念头,是自己错怪了沈霁月。
这下子就尴尬了,刨去对沈霁月“背后小人”形象先入为主的偏见,陆栖之再回想起来在自行车库发生的种种,不得不承认自己脾气暴躁、素质低下。
当事人陆某对此表示:心虚,现在就是非常心虚。
第二天下课,陆某怀着愧疚之心乖巧安静地跟在沈霁月后面往学院楼走,再捎带一个室长刘玮,又一次造访了辅导员办公室。
办公桌后的沐寒学长本来在跑代码,一抬头看到沈霁月和陆寒之,嘴角就猛地一抽,满脸都写着:怎么又是你们。
陆栖之腹诽这回我真的是无辜的。
沈霁月则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先是把完整视频播放给了沐寒看,然后又从书包里掏出了不知何时打印出来的校规。
陆栖之和刘玮全程闭嘴惊艳、安静如鸡地瞻仰了沈霁月的大佬Cao作。
沈霁月一手证据一手校规,从白纸黑字的规矩侃侃而谈到一流大学学生该有的道德素养,说得沐寒连连点头,当即郑重地把此事往院级上报。
临他们要离开了,沐寒还不忘夸沈霁月逻辑清晰、口才优秀,面上的赞赏之色与他们刚进来时摆出的脸色截然不同。
后续也出乎意料的顺利,一周后学院在院网贴出了违纪警告,并同意了沈霁月提出的强制调换室友要求。
此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饶是张帆再负隅顽抗辩解自己只是一时找不到钱包想借点室友的零钱,也无济于事。
而且院网公示一出,就算有空位的寝室也没人愿意接收他做室友,之后张帆也许会被分去特殊宿舍,或者是和单独申请宿舍的一些外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