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后,罗绮云就留在了花语,跟在曼殊身后学习起一个特殊的公关该怎么做,以及处在这个身份上该怎么面对自己。
公关同样也是人,既然是人就少不了派系,如同一家公司里拉帮结派的群体存在,罗绮云就见识到了这家店里各自的派系,可能一个派系就那么两个人,说它是小团体也没错。
她们和公司中的派系相比更为直接,也更爽快,一旦看不爽了,可能就大打出手,就像一群思想简单的群居动物,不会暗地里来Yin的,可能是因为这家店的规矩。
当然,这种情况不会出现在客人面前。
同样,她们比某些公司里人模狗样的人更团结,那是在她加入这家店的第二个月,因为花语抢走一家店的客人,那是一家同样面向女客的公关店,但里边都是男人。
罗绮云就看到前一秒还在满嘴脏话问候对方全家,后一秒就结伴去对峙来挑衅的男人们。
“该争取的东西就不要争取,如果连我们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任由别人贬低我们,就别奢望会有谁把我们当回事。”
曼殊是这么对她说的,然后她看到曼殊走到花语的女公关们最前,对着对方领头人的下.体二话不说就是一脚。
然后打了一架就散了,因为有人报了警。
罗绮云也是这场架里见识到曼殊的疯狂,就像她说的:我是一个快疯了的疯子。
在跟随曼殊学习的过程里,她学会了为人处世,也通过曼殊结实了不少女客人,都是一群有钱,有身份的女人,她们出手阔绰,举止有度,从未强迫过她做什么。短短三月就让罗绮云赚到了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这让罗绮云越发感激曼殊,而这份感激也渐渐变了味。
曼殊对她很尽心,同样对她很无礼,会不知廉耻的站在更衣室门口看自己换衣服,会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突然tun部摸上一手,在面对自己生气的时候像哄孩子一样哄着自己,又或是……
曼殊看到了她对自己变味的感情,也看到了自己沦陷的样子。不过,曼殊的反应很快,快到有些无情。她没有选择接受,也没有告诉罗绮云自己不接受,而是当着罗绮云的面,选择了让对方绝望、厌恶的方式。
“不后悔吗?”
“嗯……嗯……嘶——嗯……”
回答话声的却是一段压抑的痛苦的喘息,话主人对它似乎并不在乎,坐在一旁点了根烟。
“呼……”
良久,压抑的喘息在一声长舒中止消。
“这么多年了,你觉得我会后悔?”曼殊随手将一枚细长的长针仍在一旁,掩去眼底伤害自己的一丝快感。
“她的交际能力很厉害,比你还厉害,天生就是当公关的料。不过,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哪种公关。”
女人递来一支烟,曼殊没有拒绝,也正需要,用她那只还留着被细针留下的洞迹鲜明的手接过烟,深深吸了口,她自豪地接下了女人对罗绮云的称赞。
“她当然厉害,若不厉害,我就不会看上她。”
“既然这样,那你还在她面前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没看到她如今很讨厌你。”
“不这样还能怎样。”曼殊不以为然,“我也没想到外边的女孩都这么单纯,也没想到我竟然也会犯了和她一样天真的毛病。”
“犯了事就得解决,想要一了百了就不单单要了断对方的遐念,还要断绝自己的退路,只有这样才不会藕断丝连。她讨不讨厌是一回事,我想不想又是一回事,两回事不能混做一回事,我不是她妈,没必要处处为她着想。”
曼殊吐了口烟,突然发笑,“这世上谁都可以有爱,唯独疯子不需要,尤其是一个快死的疯子。”
“活着不好吗……”
“好啊,当然好,尤其是有人喜欢你的活着。”曼殊笑着笑着便失了笑,“如果不是一个疯子我倒愿意活下,可惜我是个疯子,一个只会成为碍手碍脚的疯子。”
“宁可成为累赘,也只想留在喜欢的人身边,我曼殊做不到!”
“我记得有人说过,每一朵曼珠沙华都是骄傲的,让它们像神妥协,狼狈的苟且在爱情身边是绝无可能。”
“那你就不该把她带进来。”
“她可不是我带进来的。”曼殊无赖似的耸耸肩,“她需要钱,而她恰好帮过我,所以我给了她一条能赚钱的路,是她自己选择踏上这条路,怎么能说是我带进来?”
“你说的帮过,就是你三年前住院时她陪了你一段日子?”女人熄了烟,摇摇头,“你的感动太过廉价。”
“廉价吗?”
“我不觉得,在没有光的世界里待久了,突然有人带你去看过一次阳光的颜色,你也会像我一样有廉价的感动。”
“越是活在黑暗里的人越是渴望光明。”
“这就是你在我这,一做就是一生的理由?”
“难道这不能做理由吗?”曼殊笑着看着她。
女人没说话,起身走到门边将手搭在门把上,“她又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