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天亮得早,第二天闹钟照常响起的时候,何遇其实已经被热醒了一会儿了。
昨晚朱少安估计也喝得不少,空调也没有替他开,不过也有可能是没有找到空调遥控板,倒是把窗子全部打开了,还贴心的拉上了纱窗。
可山城的夏天,可是号称中国四大火炉之一,虽然是早晨,何遇的家,又是在十二楼,这一没开空调,酷暑的威力就已经露了苗头。
他浑身燥热,头上满是汗珠,甚至还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是有点shishi的,T恤贴在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
只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愿意睁开眼睛,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根本不想动弹,宿醉过后,有点头疼啊。
听见闹钟响,吵得他本来就疼的头更是一抽一抽地疼,活像回音一般,他闭着眼,只伸出一只手在床头柜上摸了半天,才摸到了手机,拿到眼前一看,原来才不过八点半。
何遇的生物钟是被做销售的时候给固定下来了,不论寒暑,每天这个点儿都会自动醒,而且,最Cao蛋的是,他一旦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
他不得不先坐起来。
又摸了摸乱蓬蓬的头,一低头就瞧见昨晚死死抱在怀里的枕头,理智渐渐重回身体,昨晚上自己干的那些蠢事也一点一点浮现在脑海里,现在,一看到这个枕头,何遇就想一脚踢开。
想了想,又舍不得,毕竟这是自己初吻呢。
他又打开微信,果然看到两条未读信息,是朱少安发的,其中一条时间是一个小时以前:“何遇哥,昨晚我送你回家的时候,没有找到你家的空调遥控板,就只能把窗子打开了,不知道会不会有蚊子,还有,衣服和裤子没有帮你脱,怕你不舒服,钥匙挂在鞋柜上的挂钩上了。”
何遇就先松了口气。
而另一条时间是昨晚上的12点29分:“何遇哥,我到家了”
高岭之花到时代天街最多也就半个小时,晚上过来绝对不会堵车,再算上朱少安回他半岛的波兰地的家路上需要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二十分钟,那就意味着昨晚上,他们最早也是11点半左右才散的的。
昨晚有喝得这么晚吗?自己没有干其他的什么蠢事吧?
何遇赶紧就翻了翻自己手机,嗯,通话记录最后一条是朱少安的,没有乱打电话,微信通信页面也干干净净,没有随便和别人发视频的记录,相册里也没有照得画面模糊或者花掉的照片。
他这才放了心。
何遇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想先去洗个澡,然后,他就发现,他的鞋子、袜子、裤子,全部很凌乱地甩在地上,有一只袜子还挂在衣柜的把手上。
如果,这个场面,换在快捷酒店里,就能引发人无数的遐思。
何遇的酒品一向不太好,他一喝醉了,就会乱脱衣服、给通讯录的朋友打电话、给微信里的朋友发视频、非要拍照的四大前科,看来,至少有一项,他是照常发挥了的。
不过,一想到刚才看到的那条微信,何遇就淡定多了,只要是没有在朱少安面前丢脸,也就没所谓啦。
他就先去洗了澡,把换下来的T恤和内衣一股脑儿塞到洗衣机里面,倒了洗衣ye和消毒ye,才按下了自动洗衣机的开机键。
又四处看了看,才暗暗叫了一声幸好。
这套八十平米的一室两厅的房子,何遇以前工作忙,哪有功夫来打扫,每周一清洁阿姨都会过来做一次里里外外的大清洁,昨天刚好就是周一。
这样,至少昨晚朱少安送他回来的时候,看到这窗明几净的模样,应该就不会发现他私底下,其实是一个乱甩东西的邋遢大王了吧。
嗯,绝对不会发现的!
何遇还没高兴两秒呢,就觉得自己刚才洗澡后的那点凉意都快被热气烘干了,空调遥控板到底又被自己放哪里去了?
他叹了口气,在厨房里、卧室里、书房里、客厅里、床底下、沙发底下、茶几底下、电视柜里通通翻了一遍,最后还是在冰箱上面找到了空调遥控板。
他这才记起来,昨天接到朱少安电话时,他正在冰箱里翻速冻饺子,准备煮了当晚饭吃的,赶着出门,就关了空调,顺手将遥控板放冰箱上了。
既然是放在这个地方,朱少安能找到就怪了。
唉,自己这个随手乱放东西的习惯,什么时候才改得了啊。
他皱着眉看了看冰箱,对昨天没有吃上的饺子实在放心不下,干脆架起双耳nai锅,烧开了水,一口气将剩下的半盒速冻饺子全部扔了进去,用筷子搅了搅,才开始给自己调蘸料。
醋来一点,不,多一点,醋可以醒酒嘛,酱油、花椒油、再加一点自己熬的油辣子,照例搅了搅,筷子头蘸了一点,尝了尝,嗯,味儿不错。
然后就伸着头等饺子熟。
然后就等到了谢灵通的电话。
何遇长这么大,羡慕的人不多,但谢灵通,绝对算一个他顶羡慕的人,不仅仅是因为这小子长得帅。
而是因为他是同人圈里,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