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檐洒进昏暗的室内，映出苏洄一脸无奈的表情，“你今天怎么回事？拉着我这么早回来，以后可没什么机会在白叔叔家过年了。”
苏翌没开灯，也不说话，径直走到她对面坐下，颇为严肃。
“下午那个男的，什么情况？”
“你觉得呢？”苏洄撑着下巴笑了笑，“反正不是你现在想的那样，放心，啊。”
“呵。先不说以前在A市的时候，自从来了这儿，白循光爬你的窗户被我抓到不下五次，你去致德念高一的第一天我帮你拿书包结果倒出一半的情书，后来顾怀明...”
“哎哎哎，打住！”苏洄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顾怀明当初是来找你的啊，别把锅甩我头上。”
“除了顾怀明，你什么时候把人带到这边来过，你别把我当小孩什么都瞒着我。”苏翌把头转到一边，“而且，我当时是看他跟你走的那么近，才...”
“结果没想到被表白的是自己？”苏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闹了一天了你还不困啊？行了，别瞎想。我考完试就陪你去国外做手术，满打满算也就半年的时间，怎么可能谈恋爱，嗯？”
可是，我想让你谈恋爱啊姐姐。
我不想你因为我，放弃任何东西。
“那如果我不去了呢？”苏翌盯着她一步一步上楼的背影，握紧拳头鼓起勇气说。
苏洄转过身。
苏翌的身体背光而立，看不清表情，但声音坚定清楚地传到听的人的耳朵里。
“姐，我不想去做那个手术了。反正还有好几年可以活不是吗？我...”
“啪。”
他未说出口的话被疾步而来的少女一巴掌打断，苏洄冷着脸刚要说些什么，门铃就响了。
白循光拎着两个礼品盒，另一只手揣在兜里，在原地蹦来蹦去。
“难道睡了？不应该啊，这才十点...哎苏洄姐！”
苏洄打开门见到是他也笑了笑，“怎么了？”
白循光把东西递过去，“这些东西，我妈说让你帮忙带给林爷爷，一点儿心意。”
苏洄接过，撑开袋子看了看，“帮我谢谢伯父伯母，这套茶具外公心痒很久了。”
“嗯，那我就先回去啦。”白循光后知后觉发现苏洄没有请他进去坐坐的意思，心里有些奇怪，但没说什么，刚要离开，胳膊却被她抓住。
“小白，你那位小同学是不是过几天还要过来？”
白循光心里疑虑更甚，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如果苏翌和他走的比较近，我希望你能多注意一下。”
“注意一下？”白循光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苏洄从房子里走出来，把门关上，轻声说：“就是，如果有超出常规的亲密行为，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啊？！”
白循光觉得自己此时此刻一定很像个傻子，但他还是呆呆的重复问道，“超出常规的亲密行为是指？”
苏洄看他一脸懵懂的样子觉得有点可爱，揉了揉他的脑袋说，“我们姐弟两个的性取向相同，你明白了吗？”
白循光咽了咽口水。他觉得现在自己脑子里全是问号和感叹号。
性取向相同的意思是...苏翌喜欢男孩，或者苏洄喜欢女孩？？
但是又让我注意秦斯年，难道秦斯年也是？
白循光抓了抓头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见门重新关上，他失魂落魄地走回家。
两栋别墅间的距离不远不近，但足够白循光在猎猎寒风中思索这件他完全没有想过的事。想着想着，他停下脚步，眼前是银河影里月如钩，脑内却闪过一张清冷俊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