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年再去到白家，总觉得白循光怪怪的。
不仅老是偷看他，还总是在被发现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直到做题时他支支吾吾，秦斯年终于摔了笔，眉毛一挑，“啧”了一声，“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循光含糊其辞，低下头假装写字，“没啊，就是好奇你有没有早恋过。”
“...没有，你快做作业。”秦斯年摇摇头，这几天安稳不少的小心脏又开始蓄气。
“不是吧，我看你长的也还行啊，初中就没有追你的人？”
秦斯年握着笔的手一顿，马上回想起了那段称得上黑暗的记忆，语气也有点不自然，“跟你说了没有了，你今天怎么回事？”
白循光看他像是要生气，尴尬地笑笑，心里却在一个劲地哀嚎：完了完了，他好像真的是啊！
秦斯年很容易就发现白循光开始有意地躲着自己。他弯腰捡笔发现白循光夹紧了腿；秦斯年给他讲题发现白循光默默后移了椅子；秦斯年拿起水杯喝一口水，白循光就要喝两口。
即使觉得白循光举止奇怪，但他并不想打草惊蛇。一个原因是他没觉得自己这边做错了事让白循光变成这样，另一个原因是补习快要结束，他们之后很可能没有交集，能顺利结束这段补习时间他已经很满意了，实在不想再给自己搞出另外的幺蛾子。
直到开学前一天苏翌过来找他。
彼时他正在盯着白循光把最后一份卷子改完。苏翌来的时间刚刚好，再晚一会秦斯年就要收拾东西走了。他说是有一箱整理出来的外文小说要给秦斯年，待会走的时候记得去他家拿一下。
秦斯年还没说什么，旁边的白循光倒是一下就坐直了，眼睛瞪得比平时还要大，问他：“你要去？”
秦斯年想了想苏翌之前提过的那几本书，要是去书店买原版的话还挺贵的，不得不说他有点心动。可是白拿人家东西也不太好，他刚要拒绝，就听苏翌说，“这些书我看完也不会翻第二遍，以后搬家也带不走，扔也是扔，不如你拿回去看。”
秦斯年只好点头应下。不过，如果白循光不是非要跟着来他可能会更自在点。
毕竟，他好像在结果纸箱时感觉到苏翌的手在他手背上划了一下。他压下心底的异样，面上不显，快步走了出去。
也许是顾及着有另一个人在，苏翌没说什么，表情十分冷淡地看他们拿着东西上了车，秦斯年又低声道了句谢谢。
张叔坐在驾驶位，习惯性地朝后视镜确认一眼，结果看见白循光趴在车窗，和秦斯年靠得极近，但是他们两个谁也没说话。
秦斯年是想看他又要作什么妖。
白循光则是还没想好怎么开口。
“那个，少爷也要跟着去吗？”张叔把车锁开开，以为他也要上车。
白循光摆摆手，他只是觉得这样凑近看秦斯年，发现他确实挺好看的。尤其是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羽绒服围着白色的围巾，衬得他的脸又小又白，连他脸上一如既往带着点嫌弃的表情都顺眼了些。
“你们路上小心。”
秦斯年点点头，利索的把窗户升上去了。
白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