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赛选拔的时间定在了周五下午两点，只限高一和高二的学生参加。不过高三有几位大佛，一般的老师并不敢管，他们想去哪也就随他们去。
这天从中午开始就有许多女孩子陆陆续续的去体育馆占座位。秦斯年到的时候，馆内乌泱泱一片全是人头，他走到自己班级的位置，找了个角落坐下。
“哎，你看那个人，气质是不是还挺像顾学长的？”
“啊？哪个？”
“就正在戴眼镜的那个，坐在高一五班最后一排的那个小男孩，那眼神哪像小学弟啊？”
“眼镜要是换成银色细边框的就更像了。”
“咋的，你追不到顾学长就把心思放在小学弟身上啦。”
“哼，不行吗？我都没见过他，估计是扩招进来的吧。这种小男生，搞不定，用钱砸呗。”
女生的声音不小，周围的人听见了纷纷看向秦斯年，议论声越来越大，惹得台上的人也看过去。
“什么情况？那些女的看啥呢？”
“不知道啊。”
“是不是看苏翌呢？”
“苏翌还没来呢。”白循光一边热身一边说，也不管他们，“说是去等苏洄姐。”
“......”队友们一听苏洄的名字马上就蔫了，“她也来啊...”
苏洄当年来S市的时候也才十二岁，但整个圈子里的同龄人都很怕她。
一是苏家的背景。
二是据说苏洄把那位外室折磨得送进了医院抢救，小三肚子里的孩子都差点流掉了。
白循光瞅他们一眼，“快点热身，别乱说话。”
他可听自家老妈林女士偶尔提起过，苏洄明明是被吓坏了才拿水果刀“轻轻”划了那个女人一下，根本没有流言说的那么吓人。
也不知道这帮人成天脑补什么呢。
“我怎么还听到她们在说顾怀明啊？”
“什么小顾怀明，我也听见了。”
听到顾怀明的名字，白循光终于分给他们一丝注意力，朝观众席看去。顺着他们的目光，还看到了一个熟人。算算时间他们也好久没见了，秦斯年看上去还是那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亦巍然不动”的样子......白循光笑了笑。
小顾怀明吗？他怎么看不出来哪里像。
“行了，让她们闭嘴。”
“啊？哦。”
小跟班们只当他是一如既往地不怎么喜欢顾怀明，以至于现在连听到他的名字不高兴了，也没多想，根本没注意到白循光似笑非笑地往那边瞥了一眼。
秦斯年的五官本属于秀雅温柔的类型，低眉顺目显得极为俊秀。但偏偏一身清冷书卷气，远远看过去就像淬了冰一般，在这群青春靓丽的富家子弟中间尤为出挑。
他低下头，眼神在虚空聚焦。不是没有被评价过相貌，甚至在以前的学校，这张脸还给他引来了不少祸端。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当作物品一般讨论，他还是一阵恶心。
\t
“行了行了，你们别说了，没看那谁过来了吗？”
“大家都是同学，以后说不定还是商业伙伴，你这么说人家学霸不太好吧。学姐说话还是客气点。而且现在讨论战术呢，叽叽喳喳地吵死了。”
“白小魔王也太霸道了吧，这也能吵到他？”
“啧，他脾气不好不是众所周知的事吗，你别往枪口上撞。”
“他们一个个的不待在A市本家，都跑这来干嘛啊，憋屈死我了。”
“行了，少说两句。”
白循光？
他是在为自己被说不高兴？
秦斯年抬眼往场中央的少年看去。
白循光一只手拍着球，游刃有余地躲着对方的进攻，脚步轻快的像是跃过春天的原野。
球进了。
少年人心动有多么的容易？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触碰，甚至仅仅只是隔空的一个笑容。
秦斯年眼中粼粼波光。
天光乍破，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