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婢伺候殿下更衣。”容宁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只记得在公主开口前他原本计划的下一步。
唐晓晓倚着软榻,抬手从两件内裙下勾出一块明黄的布料,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本只属至尊的颜色上五色丝线绣着鸾鸟,长尾自腰间顺着衣摆垂至地面,浮华的色彩让整身衣袍显得不lun不类。这是必然,明黄饰龙纹凤章才是应有的正统。
“……”
容宁一时想不出公主是不满还是随口一说,惯会讨巧卖乖的嘴巴吐不出一个字,只知道将额头贴上地面,等待主人最终的发落。
他曾经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撞破帝王家私情那夜之后,便想普通也普通不了。但他也并不后悔。
只是昭简帝去后,新皇的行事便肆无忌惮起来。
年轻的帝王不再是孱弱无助跟在皇姐身后的小皇子,讨好和示弱都被他埋在这座深宫的Yin影之下。唐夕不再需要这曾经唯一一个知晓背德过往的奴仆为他们守门,公主也不在乎会有谁将消息走漏出去。越阳大长公主离宫后,新皇行事愈发胡作非为,偶尔会忽然发觉他身边还有容宁的存在,盯着容宁的那双眸子幽暗,神色难辨,像是正吐信的毒蛇。
但他是个疯子,还是个想做个好皇帝的疯子。这就有需要人打扫干净他的尾巴。
唐夕最讨厌上朝。但他登基后,大小朝会无一次缺席。只是御书房在内库的开支上填了一项摆件的日常损耗费用,等他下朝发泄完,容宁自然会带着内侍们清理干净。
本就病弱的少年一日又一日的Yin鸷起来,每每挑灯在殿中,对着写满鸡毛蒜皮小事的奏折待到夜深。
“既有晓日,何必生夕。”少年帝王又哭又笑,御书房内碎瓷声不绝于耳,全然忘了皇位如何来的一般,癫狂嚎叫着发泄自己的愤懑绝望,“阿姐,唐晓!”
而容宁,仿佛没看到过帝王的异样似的,日复一日的侍奉着。
“这是怎么了,去看看,别闹出了事。”温柔的声音之下像藏了冰刃,一寸寸割开公主在旁人面前始终挂着的放荡不羁的假面,声声传进容宁梦里,被公主救下时的简单语句描画了越阳公主这个身份最初的轮廓,成了他夜夜梦里不该出现的向往。
她骄傲,热烈,美艳,聪慧,由权力铸就,是越国的太女,是他的希望。
或许人都是贪婪的,被公主随口救下之前只想着活下去,靠近公主后又想着再靠近些。
唐夕用他却疑他,唐晓疑他却用他。
旁人看着是十足威风的秉笔大太监,走向她的每一步却都是如履薄冰。
他不能急,不能痴,不能倾向,不能欢喜。
太早让人看穿,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仅是那狂怒的帝王,就能撕碎赏给他的一切和他自己。而即使,有朝一日他能一步步走过深渊,那比太阳还要骄傲的公主身侧,连最Yin暗的角落里也不会有他的地位。
但没关系,这就够了。
她会一点点、一点点的依赖他,底层爬上来的jian佞,浸在糜烂世道里长大的阉竖,多的是让主子放心的方法。
只是他没想到,只需要公主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丢开所有,像狗一样的爬向她。
“在想什么?”唐晓晓弯下腰,和他贴在一起,容宁俯首帖耳地顺从于她,即便被掀开shi漉漉的衣袍也只是微微颤抖一瞬。
高大的宦官有着平坦的下体,只有仔细去摸索感受,才能发现曾经被割裂又缝合的伤疤,和被丝线细细缝合,只剩一点小口的xue口。
他被一层又一层的伤疤和束缚近乎完全封闭,成了如今这个让人猜不透心思的秉笔太监。
可现如今,无论是帝王公主王侯将相,瞧不起也好,厌恶也罢,都得正眼瞧他。
满是水渍的地上,容宁挺直的背脊一寸寸弯折,只为让女郎踩得更为舒心。他捧着唐晓晓的脚一遍又一遍的亲吻,毫不反抗地在她足下被打开身体,在被践踏敏感皮肤时发出哽咽般的细碎吸气声。
从唐晓晓初次看到他起,他在公主面前,只有诚实忠心这一条出路。
“奴婢、奴婢会做好公主的狗。”
唐晓晓拽着他的长发,全没在意手上的力道,本就摇摇欲坠的官帽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唐晓晓扯着容宁坐直身子,她低下头,让那双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倒影。
被拆掉的官帽坠在地上,一直一丝不苟衣袍整肃的大太监鬓发散乱,眼圈微红,一侧耳垂上还带着红肿的齿痕。唐晓晓chaoshi的长发披散垂落,将二人笼罩,一时间,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彼此,公主的面容占据了他的全部视野,容宁的呼吸都快要停下了。
“既然要当本宫的狗,就不是什么奴婢,可记住了?”
容宁只知道胡乱点头,头发被公主攥在手心扯得发痛,但和猛烈跳动的心脏比起来,不值一提。于是他就看到公主微微笑了,“乖狗儿,叫一声来听听。”
“汪汪。”
唐晓晓抬手轻轻扇了他一个耳光,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