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谢期看过来,她俯身让长发遮住脸,匆匆走到旁边的盥洗池边洗手。
于是谢期礼貌地低下头,继续擦着衣角。
旁边的女孩越洗越用力,不停地用洗手ye洗手,还狠狠地搓着胳膊,谢期放下衣角转头的时候无意间瞥到了那女孩胳膊被她搓出一道道印子,有青有红,印在她白皙的胳膊上,格外触目惊心。
女孩的长发还在滴水,有几绺黏黏糊糊地搭在脸上,她的妆容有些花了,眼线在眼角漫开,正用手胡乱的擦着,旁边递来了半包shi巾。
她诧异抬头,看见眼前的女孩特地侧着头没看她,手里的shi巾递到她眼前,女孩扯扯嘴角,轻轻说了声:“谢谢。”
“没关系。”谢期声音轻快,“毕竟这小小的算计并不能伤害到你,不是吗?”
女孩一愣,然后缓缓的一笑,苍白的脸上柔弱的神情褪去,展而露出像刀刃般的锐利与冷硬:“是的,你说的没错。”
看上去是崩溃悲伤自暴自弃地擦胳膊发泄情绪,其实是Yin戾冰冷地愤怒于别人对自己的冒犯,更是因此让自己清醒下来。
谢期心想我活了多少年,哪会看不出你是披着小白花皮的霸王花。
不过真是很多年都没见到这样的人了。于是谢期低头从包里的围巾掏出来递给她,女孩疑惑地看着她,谢期用眼神示意了下她透出来的肩带,笑笑说:“盖下肩膀。”
女孩犹豫着伸手接过,说:“你真善良。”
谢期摇头道:“可不是每个人都能见到我的善良。”
周嘉川靠在沙发背上,包间门昏暗的灯照在他脸上,看上去Yin晴不定。
一个男生忽然把手搭在他肩上,很哥俩好的说:“嘉哥,你怎么不去唱两首啊?”
周嘉川看了眼他搭过来的胳膊,再抬起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男生心里一惊,收回胳膊,坐直了讪讪道:“那,那个嘉哥,我听说校花向潇然等会儿也过来。”
向潇然?
周嘉川的脑海里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长发挡着脸,老喜欢穿白衣服跟贞子似的,于是嗤笑一声:“校花?”
男生来劲了,但还是不敢再把手搭到周嘉川身上,连忙说:“当然了,向潇然长得可是本校公认的校花,又好看又清纯。”
周嘉川轻轻哼了声。校花怎么了,什么校花能比刚刚那个姐姐好看。
“对了,夏时昼呢?”他忽然想起来道。
“哦,他家大小姐打电话过来让他管家把时昼带到夜店外面,时昼那小子听到他姐的声音就老实了,刚刚才出去。”
周嘉川嗯了声表示听到了。事实上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刚刚那个姐姐,一边生气她怎么说跑就跑,一边又想着她,想的下面都快硬了。他心浮气躁,坐立不安,噌的站起来说:“我出去走走。”
“哎嘉哥,你不是刚刚才坐下吗,怎么又出去了……”
旁边沙发上的几个女孩看眼这边,然后头凑到一起悄悄说话。
“周嘉川不会真的要见向潇然那个绿茶婊吧?”
“男生不都喜欢向潇然那样的吗,恶心死了,整天端着。”
“安然,你不是说你给周嘉川下药了吗?他怎么一点事没有?”
“不知道啊,我刚刚还特地在走廊堵他,可是我根本没看见他。”
“难道药是假的?”
“不可能,我钓赵鹏程用的就是这招。烦死了,等会向潇然来了怎么办啊,那个白莲花肯定会勾引周嘉川的。”
“不用担心,姐妹。我们几个刚刚特意跑出去,赶在向潇然进来前给她泼了一身水,她现在估计已经回去了嘻嘻嘻。”
“你好聪明啊姐妹!”
话音刚落,包间门打开,披着围巾的向潇然走了进来。
她身上的裙子还shi漉漉的,头发也带着水汽,但这却给她带上了几分如柔弱百合般的可怜可爱,她抬起眼,盈盈秋波扫过在场的男同胞们。
然后她弱不胜衣般单手扶墙,另一只纤纤素手抵到唇边,低眉轻咳。
立刻有男生站起来给她让位置。
众女生:“……”
谢期一直觉得司命星君应该改行,改行去当月老。
这个恋爱脑神明的案头堆满了各种言情小说,谢期上次去司命星君的官署时,她正看一本小言哭的死去活来。
谢期一不小心扫到了名字,《绝色倾城之总裁要离婚》。
又是一本“顾北城,你好狠”的虐恋小说。
常年浸yIn此道的司命星君在创作风格上也有了很明显的倾向。撰写他人生平,尤其是下凡历劫的仙官的生平时,犹爱洒天雷狗血。
比如这一世,武斗系至高神周嘉川的命中注定,就是一朵饱受欺辱的可怜小白花。
高中生涉及社会黑暗面不符合xx主义核心价值观?简单,安排几个嫉妒心强的女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