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晚上下班,阮静接到李月的电话,让她晚上回家吃饭,阮静估计是因为阮晋山在家。她本来想拒绝,但又耐不住李月的好言相劝。
刚出了博物馆的大门,一辆路虎忽然停在她面前,车窗放下来,是姚靖远。
“你怎么来了?”阮静拢了拢大衣,上午稀稀拉拉的飘了几片雪,下午已经停了,但气温更低了。
姚靖远把手搭在窗边,笑笑:“奉命来接你回家。”
“你要去我家?”
“你之前放了我鸽子,今天奉命去你家复命。”姚靖远手伸出窗外,想勾下阮静挂在鼻尖上的一缕发丝,阮静下意识的闪了一下,姚靖远笑笑收回了手。
“上车吧!”他冲她抬抬下巴,示意了一下。
阮静沉默了几秒,应了一声,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了车。
姚靖远启动了车,顺着博物馆门前往大路走。两人有一阵子没见了,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年头,大院的几个发小聚餐。那时姚靖远还带着一个姑娘,长发圆脸,很讨喜的样子。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趁着红灯的罅隙,他觑了阮静一眼,她平静的侧脸隐在Yin沉的光线里,白皙的皮肤泛着冷淡的光。
阮静扭头看他,“怎么了?”
姚靖远:“上个月出去了?”
阮静扭回头,身体向后靠了靠,“嗯,去了鹤北县。”
姚靖远握着方向盘,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好久没见你了,瘦了。”顿了一下,目光快速扫过 她交握在身前的手,又问:“手怎么了?”
阮静把手抬高了一点,自己看了看,语气很轻松,“烫伤了。”
姚靖远看见那两三块伤口,虽然不大,可已经有一块儿有点发黑了,明显是酸性的化学品渐伤了,她毫不在意,也不处理伤口,怕是要留疤的。
他好心提醒:“不怕留疤吗?”
阮静轻轻的笑,耸了耸肩,毫不在意。
“挖到宝贝了?”姚靖远岔开了话题。
阮静笑了一下,“是,徽王墓。下个月博物馆有展出,你可以带女朋友一起来看。”
姚靖知道阮静说的是谁,于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早分了。”
阮静哦了一声。
姚靖远反问:“你和我一起?”
阮静扭头,一脸迷茫,“嗯?”
姚靖远干脆把话挑明了,“你妈的意思你知道吗?”
阮静:“知道。”
姚靖远:“你怎么想?”
“没想法。”她声音冷了几分。
姚靖远:“还不想结婚?”
姚靖远等不到下文,手指点了点方向盘,揣摩了一下说:“我们这种人家,你享受了什么样的权利,就得承担什么样的义务。”
阮静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言不发。
车拐进了军区大院,站岗的小战士拦了车,一看是姚靖远就放行了。车顺着大路朝里开,路两边的梧桐树已经落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交错着深向天空。路的尽头是红墙白瓦的小楼,一栋一栋整齐排列。
这个地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变过。
阮静和姚靖远一前一后的进了阮家,换了拖鞋进门,阮晋山果然那在家,他手里拿着报纸,听到动静抬眼往门口看。见是阮静,放下了报纸,抿着唇看她。
她脱了大衣,抬手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拨了拨散乱的头发,穿过玄关进了客厅。
阮晋山一直望着她。
阮静冷着脸,喊了一声:“爸。”
“嗯。”
姚靖远跟着叫:“叔叔。”
阮晋山这才勾勾唇,笑了一下,“靖远来了?你阿姨今天亲自下厨,非要让你尝尝她的手艺。”
阮静自顾自的走到厨房去了。
“妈。”
李月刚换了衣服,穿上围腰。
灶台上摆着保姆已经洗好的菜。
李月笑笑,转过身,“来帮妈妈系围腰。”
阮静走进两步,低下头,慢条斯理的理好带子。
“妈……”阮静系好带子,“今天要做什么菜?好久没见你下厨了。”
李月回头看女儿,阮静面色不怎么好,她平时很少回来,一上大学就独自搬出来家。工作这些年,每周只回家一次,也尽量避开和阮晋山的碰面。有时跟着考古队出了省,十天半个月也不回来一次。
青菜嗞啦一声下锅,腾起一股白烟。李月拎着锅铲转头看见女儿,一边炒菜一边对女儿说:“过来,给妈妈打打下手。”
阮静什么也不会做,走了几步,看见灶台上堆放的各种食材,无处下手,索性安静的站在一起。
李月翻着锅里的青菜,时不时的侧目看看女儿,阮静沉默的站在一边,“帮妈妈拿个盘子来。”
阮静应了一声,从橱柜里拿出白瓷盘子,接在锅边。李月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