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我终于忍不住问。这是一个我从一开始就产生了的疑问,我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有着可怕的才能,可以看透命运的走向。那么,这样的他为何不采取行动对这些事加以回避?
“……”傀保持着沉默,似乎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难道说是因为喜欢挨Cao吗?”我不无恶意地猜想道,同时仔细观察着傀的脸。
“……”面对这种明显的恶意冒犯,傀仍没有出声解释,脸色很平静,眼中那潭湖水不生一波。
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有人可以对着向自己施加如此暴行的人,还维持着这种近乎恐怖的冷静?真想打碎这张名为冷静的假面,愤怒也好、怨恨也好、眼泪也好,如果你真的是人鬼,露出你人类的那面给我看看吧……
强烈的挫败感和无力感涌上心头,脱力一般地坐倒在地。我真的是对这个人毫无办法了。好像不管我对他做什么、怎么做,都是无用功,不能使他产生一丝动摇,方寸大乱的反而是我这边。
“因为傀是站在超高空俯视我们的。”安永前辈曾经说过的话突然浮现在脑中,现在想来确实如此。不论是我、亦或他人、甚至傀自己身上发生的事,用站在超高空的视线来看,都不值一提吧。
人类作为一颗微小星球上数量巨大的蝼蚁,终日或无所事事、或忙忙碌碌,为了外界的事物发生各种感情、做出各种行动和思考,百年之后作为一坨rou块腐烂,人的一生也不过就是这种东西罢了。
所以傀才会无动于衷,因为以他的眼光来看只是几个名为人类的智慧生物对他的rou体做了一些毫无意义的行为。所以傀才会沉默,因为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事吧。而我因为这件事所发生的感情,在其他信息的冲击之下,不久就会随风而逝,就像从始至终都没有存在过。在这一点上我本身也是一样的。
既然如此……很显然,想要消解我心中的执念,办法就只剩下一个了。
缓缓地深吸一口气、用力呼出,我在心中做了一个决断。站起身,走向傀。
我要弑神。
——
清晨。闹钟开始“铃铃”响的时候,窗外已经传来喧闹的人声、汽笛声。今天阳光很好,穿过纯净透明的空气、透过玻璃投射进房间里,使人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暖意。
随手按掉闹钟,我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罕见地成功早起。穿拖鞋下床,踱到卫生间,简单洗漱后,我开始做今天的早饭:荷包蛋。随着锅铲的翻搅,香气逐渐从平底锅里溢出,钻进了鼻腔、充满了整个房间,这感觉有点奇妙。以往我一般都懒于做这种事,往往一股脑儿地丢给同居的女人干。
但今天却不同。或许是人逢喜事Jing神爽吧?心底长久以来积压着的问题和执念终于得到了解决,由此而起的烦躁和抑郁也一扫而空。有了新的人生目标之后,枯燥的日常生活好像也因此显得更有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