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叫我雷古勒斯。”
“噢,布莱克先生,你的扫帚是什么型号的?”诺特高声问,眼睛却盯着走进墙壁的沃尔布加。
沃尔布加终于消失在墙壁里了。诺特顿时收敛了浮夸的表情,冷下脸来。尽管他还和雷古勒斯走在一起,眼睛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雷古勒斯不由得想起两个月前的那个拥抱,想起斐克达头发散发出的圣诞玫瑰的香味。他现在一闭眼还能闻到那股清香,还能感受到她温暖的气息。被斐克达的气息围绕的感觉简直就是一场梦,是对雷古勒斯精神的一种奢侈。如果这种奢侈常常伴随着他,他恐怕会就此沦陷,再也走不出来了。
雷古勒斯差点笑出来。果然,再不争气的纯血家族成员也演技精湛——至少在家长面前。虽然雷古勒斯和诺特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他却完全知道诺特平时的为人处事。纯血不该做的事情诺特都做,麻瓜该做的事情他倒是一件不做;他常年在叛逆边缘散步,他的父母倒也不管他,毕竟他有一个令人乍舌的妹妹。
“可以拼
“你好,布莱克先生!”
雷古勒斯迅速从“我可能在做梦”的想法中反应过来。母子俩小小地拥抱了一下,沃尔布加便回去了。
雷古勒斯本想让母亲回去,但转念一想这么做好像有支开她去找别人的嫌疑,就作罢了。没想到,沃尔布加却诡异地开明起来。
“有了这个,我们的未来就有保障了。”西诺苏拉欣慰地看着那个符号。加特丽亚不知道姐姐为何如此欣慰,她只知道她以前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雷古勒斯瞬间面红耳赤。他当然知道西里斯的目的,可是他别无他法。
这表演着实有点用力过猛,但雷古勒斯只能配合。“噢,诺特先生,这是光轮1971,几年前的老型号了。”
他们万般友好地握了握手,沃尔布加的眼睛都笑眯了。
真巧。
雷古勒斯认为示好能让诺特的态度好一点。
“雷古勒斯,来认识一下曼卡利南?诺特,他会是你的好朋友的。”
“我回去了,雷古勒斯。照顾好自己。”
“你好,雷古勒斯。”斐克达的声音低低的。如果埃文不在,雷古勒斯真想把斐克达拥入怀中。
“斐克达……”雷古勒斯叫道。
“咱们最好把事情挑明了,布莱克。”诺特一屁股坐在雷古勒斯对面。
火车拉响了汽笛,留在外面的学生陆陆续续地上车来。雷古勒斯所在的车厢的窗户正对着弗林特靠的那根柱子,此时的诺特和弗林特正在那里说话,他们双手交握,无比的依依惜别。
***
“请让一让。”埃文冷冷道。
雷古勒斯懒得管那么多,径自上了火车。
沃尔布加殷勤介绍的语气让雷古勒斯有些恍惚——三年前,她也是这样把斐克达介绍给他的。不过时过境迁,当时的雷古勒斯没有交朋友的能力,现在的雷古勒斯完全可以决定他和任何一个人的关系远近。雷古勒斯当然知道母亲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可以达到她的目的,但他的心绝对不会作出任何改变。
雷古勒斯只得退进旁边的空车厢,让他们走过。斐克达回头望了雷古勒斯一眼,眼中满是她不敢显露的不舍,似乎有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雷古勒斯认识诺特,但他还是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而诺特看起来和他抱有同样的想法。
“不了,我没兴趣跟你深交。”诺特生硬道。能把没教养演绎成这样,雷古勒斯也是服气了。他发现自己最近不太容易生气了。
雷古勒斯的心跳都漏了一拍。斐克达被埃文扶着,正面迎上了雷古勒斯。兄妹二人都是一身黑衣,埃文甚至套着一件看起来很厚实的黑色长袍,让他看起来成熟了许多。
1975年的初秋分外炎热。雷古勒斯慢腾腾地走在国王十字车站的站台上,有一步没一步地往前挪着。西里斯见到了朋友,兴高采烈地奔了过去,一起冲进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穿过墙壁,雷古勒斯像往常一样成为了人群的焦点。就在他四处张望寻找着斐克达的身影的时候,母亲打断了他。
已经毕业的穆利菲恩?弗林特,诺特最好的朋友,靠在一根柱子旁边,和诺特对望着。很奇怪,他们明明感情无比深厚,在学校里都是形影不离的,现在却只是望着对方,也不走近了说话。
尖利的拉门声让雷古勒斯从想入非非中惊醒。曼卡利南?诺特阴着脸走了进来,双眼通红得吓人。
不过雷古勒斯没有笑。他也很热情地回道,“你好,诺特先生!”
斐克达又瘦了。她的脸上浮着病态的苍白,无一丝血色。她的双眸在看到雷古勒斯的时候一亮,随即黯淡下去;不是因为不情愿,而是因为无力。
西里斯为雷古勒斯担下了罪责。雷古勒斯在假期里一直在找机会报答西里斯,但西里斯都回绝了。他说,“你娶罗齐尔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