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克达整个人都是僵直的,她把背挺得不能再直,视线却盯着面前的餐盘。在所有人都盯着埃文的时候,斐克达却背对着他。她身边的雷古勒斯?布莱克想要碰一下她的肩膀都不敢,手悬在空中,格外尴尬而恐惧。
库尔莎真想一耳光抽死自己。
埃文?罗齐尔。
斐克达,我说的这些话别人可能不懂,但你一定会懂。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我一直把你当作我最好的朋友。
斯拉格霍恩教授面露惊恐地站了起来,随后所有教授都站了起来,唯独邓布利多教授还坐着。
库尔莎的目光往上移,发现那个人的面庞她极为熟悉——
“你要怎样弥补?克劳奇!库尔莎!”伊斯特丘奇喜出望外地叫了起来。库尔莎没再回头,她并不羞于面对伊斯特丘奇,她羞于面对的是阿尔尼。
“我说过我要给你万圣节礼物的啊。”
我很想改变巫师世界。尽管我没有经历过,可我已经目睹了太多血统歧视酿成的悲剧,相信你也是。你是亲身经历过的,我就不往事重提了,我只是觉得不公平——一个人的出身怎么可以衡量别人对他的尊重?
库尔莎腾地站起身。伊斯特丘奇吓了一跳。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库尔莎意识到了尴尬,索性跨过长凳往礼堂外走,反正现在也是宴会结束的时间了。
“你要干什么?”库尔莎漠然地问。
阿尔尼被吓得一震,不是因为尖叫的声音,而是因为面前的景象。
库尔莎终究还是回头了。尖叫的来源是斯莱特林长桌,是一个低年级的小女生。
伊斯特丘奇并没有生气,反而托起腮认真地端详着库尔莎。殊不知库尔莎最恨的就是别人的端详和打量,不管是出于好意还是不怀好意。库尔莎对于别人的目光有着咬牙切齿的厌恶,但出于礼貌她没有发作。
“够了,伊斯特丘奇先生。”
“你在这里给我不行吗?”
时间仿佛静止了,可库尔莎知道,风云变幻才刚刚开始。
罢了,罢了,且当作最后一次吧。
“不行啊,”伊斯特丘奇神秘地笑了起来,“这是个秘密礼物呢。”
“亲爱的斐克达,
真不要脸。
伊斯特丘奇还在滔滔不绝,他自己陶醉得很。坐在他身边的罗莎曼德?奎尔克——拉文克劳魁地奇队的主力追球手,注意到了库尔莎越来越阴暗的表情,赶紧拍了拍伊斯特丘奇的肩膀,示意他噤声。
那个小女生死死盯着一个人,那个人卷起了左手的衣袖,一个骷髅吐蛇的黑色标记显露出来。
库尔莎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渐渐攥紧了。可笑至极,她哭泣时的丑态怎么可能是美的?他分明是在嘲讽她……更可笑的是,这是库尔莎生平第一次被除阿尔尼之外的人夸赞,她却感受不到一点高兴,甚至连一点点积极的心情都没有。
血统到底有多重要?只不过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罢了,就像国籍的不同一样。几百年前人们为宗教而战,几十年前人们为种族而战,可是现在是现在,我们既然已经开化,那就不该再犯之前犯过的错误。
“你不知道你的眼睛有多美!就像上好的蓝宝石一样摄人心魄,虽然我不希望你哭,可你流泪的时候你的眼睛光芒四射,璀璨透亮……”
虽然面庞是熟悉的,表情却是陌生的。罗齐尔从来没有这么凶狠过。
“那我就不要了,谢谢。”库尔莎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阿尔尼。和她预想的一样,阿尔尼根本不会看她一眼。
食死徒。
然后,更多人的目光转向了赫奇帕奇长桌旁的斐克达?罗齐尔。罗齐尔兄妹那么要好,这次却分开坐了。
罪恶的狂喜从库尔莎的心底涌上来。
真好,她又能做回局外人,又能袖手旁观了。看别人的戏的时候,库尔莎就可以忘记自己的痛苦了。
今年8月,我进入了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工作。米拉克有些失望,因为他本以为我不会选择这样迂腐的工作。是的,魔法部的工作乏味而无趣,却是我作出改变的起点。
***
自然是好事,可是……她舍不得啊。
我知道给你写信很不妥当,你也一定不会回信,但我实在无法对现在的情况作壁上观,所以我决定对你说些什么。
撕心裂肺的尖叫响起来。
得知罗齐尔家族为伏地魔效忠的消息,我不知该不该感到悲哀。也许你有你不能言说的苦衷,我不该干涉。既然我
库尔莎深吸一口气,回头面对伊斯特丘奇,“没能履行职责,是我的错,我会弥补的。”说完她便快步往外走。
这种挽留的方式着实可笑,却极为有用。库尔莎没有回头;她抬起低着的头,正好对上阿尔尼的目光。他投来担忧的眼神,并有起身的动作。朗格尔正在和朋友说话,没有注意到阿尔尼的动作。
“你为什么不巡逻?为什么不执勤?为什么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