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就到这里,都回去吧。”
“队长再见。”
“队长再见。”
“嗯,再见。”
已经在扫帚上飞了三个小时的希兹一屁股坐在队员休息室的沙发上,开始护理自己的扫帚。最近一段日子,人们不再对魁地奇抱有希望,希兹组织训练也不过是为了麻痹自己。圣诞假期长日漫漫,比起为身家性命忧心,还不如骑骑扫帚。
希兹是在两年多前加入赫奇帕奇队成为守门员的。那会儿是1976年,埃德加和辛西娅快要毕业了,来应选的人寥寥无几,队长辛西娅挑挑拣拣了半天选了希兹。
几个月前,也就是七年级开学时,希兹成为了队长。在这人人自危的年月里,人们把所有的狂热都投向了魁地奇;那份狂热是病态且表面的,没有人真正热爱魁地奇,只不过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罢了。赫奇帕奇队的传奇早已一去不返,希兹也无意于重振旗鼓,能维持现状就不错了。
其实人们还是无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最近一段时间,几乎每周甚至每天都有人来报丧。每个人都在提心吊胆,生怕明天会有人来通知他们家里有人被杀了。希兹也是一样,文迪米娅和阿尔尼在加入凤凰社以后便再也没有给他写过信,他的父母更是在几周前写信让他不要回家。
希兹低头看向自己的扫帚。那是一把光轮1971,是文迪米娅工作后用自己的工资买给弟弟的。型号虽然很旧了,可姐姐的心意无比珍贵。希兹记得伊冯?珀克斯那帮人曾多次那他扫帚的型号来嘲笑过他。他当时真该骂回去——他每次都这样想,不过从今年开始那群人不再闲得无聊四处嘲笑人了。这让希兹还有些不习惯。
斐克达?罗齐尔的扫帚也是光轮1971。
该死,又去想她了。希兹用了很久才把这个习惯戒掉,如今又功亏一篑了。他就不该一个人待着,独处的时候最容易胡思乱想,而他胡思乱想的唯一主题就是那个女孩。
贱,太贱了。希兹暗暗骂自己。她是个食死徒,她是他的敌人,喜欢她就是犯贱。
希兹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喜欢,也许只是多留意了吧。不知从何时起,希兹开始对那个女孩多加关注了。他鬼使神差地记得与她相处的每一个细节:从墨水在羊皮纸上留下的印记到微微歪斜的课桌,再到她校袍上的褶皱,再到从她辫子里漏出来的碎发。那不过是个永远不会回头的背影。她的眼睛无比引人注目,希兹却只能记住她的背影。
一开始,希兹还能用她是姐姐的朋友来自欺欺人,可是后来他发现,每次她和那个斯莱特林的布莱克站在一起时,他心里会有点难受。希兹早已习惯了没资格,只是这一次他无法习惯。
他很清楚他不能这样,所以他没有跟任何人说(当然,他也没什么朋友),这太羞于启齿了。有时候希兹会想,要是她是个麻瓜姑娘就好了——至少这样,能让他的幻想美好一些。可是他们注定为敌,这便是这份痴心妄想最大的耻辱。希兹至今都想不明白这所有一切的缘由,不过如果想明白了,他可能会更难受。
罢了罢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希兹收好扫帚护理箱,提着扫帚往城堡走去。
圣诞节刚过,城堡里的装饰还未撤去。希兹不由得想起以前他在家过过的圣诞节,那时他们一家五口其乐融融,有时候米拉克也会来,他和文迪米娅坐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现在一家子全散了,希兹连他们在哪儿都不知道。他甚至还未见过他的新嫂子库尔莎——虽然以前在学校里见过。
“麦克米兰!麦克米兰!麦克米兰!”
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火急火燎地跑过来,Cao着一口浓重的北欧口音对希兹说道,“邓布利多校长要见你!快去!今天的口令是‘比比多味豆’!”
“好的,谢谢你通知我。”希兹把扫帚递给她,“帮我把扫帚放回休息室去吧,放门口就行,别人会帮我带进去的。”
小姑娘如临大敌地接过扫帚,转头走了。希兹想起来了,这个小姑娘是斐克达?罗齐尔的异父弟弟的朋友。该死,怎么记得这样牢?
希兹一路走一路想邓布利多会叫他去做什么。他不敢想太坏的事,也不敢放空大脑。只要不是报丧就好,只要不是报丧就好,他反复告诉自己。
他来到那座格里芬的石雕前,说道,“比比多味豆。”
随着轰隆隆的声音,一段楼梯转了出来,希兹踏了上去。明明是很短的一段距离,他却觉得分外煎熬。
他敲响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
希兹推门而入。他看见邓布利多站在椅子后面,一脸严肃。另一个男人坐在旁边,他捂着脸,但希兹还是认出了他。
米拉克?史密斯。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希兹一路把米拉克往城堡外拖。米拉克跌跌撞撞地跟着,却并未反抗。怒火在希兹心里熊熊燃烧,他以前真是天真得可笑!
“你怎么不去死?!”希兹把米拉克扔到雪地上,一拳挥了过去。此时用魔杖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