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缇站在病房外问楚行暮:“做检查用得着从长青区跑到长安区?楚队长,你在想什么?”
楚行暮双手插兜随意说道:“我忽然想起来有事儿,反正都要来医院,没什么差别。”
楚行暮说要带闻缇拍片子检查脑袋,结果走了一个多小时又回到了长安区,那中途返回长青区还差点儿出车祸的意义何在?
“在这儿等我,我去拿片子。”楚行暮先离开了。
他们在关苓苓父亲的病房外,关震已经休息了,楚行暮又联系了何宗权,给闻缇检查完脑袋后他们要去个地方,闻缇觉得他一定是脑子坏了才跟着楚行暮跑前跑后,这种案子他大可不必管,或者在办公室里值班看卷宗也可以,闻缇对此表现出了强烈的不情愿,难怪齐少承私下里跟他说,要跟楚行暮出去一定要做好各方面准备,闻缇转身坐在了病房外的椅子。
“你是谁?”闻缇一转头,距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站着一个老人,看模样大概有六十岁了。
“市局刑侦队的闻缇。”闻缇站了起来。
何宗权问道:“是和楚队长一起来的吧?”
闻缇笑道:“嗯,他去拿东西了,马上就回来。”
“坐,我是来找他的。”何宗权坐在了闻缇身边,他示意闻缇也坐下。
何宗权才自报姓名:“我是何宗权,十五年前负责查关苓苓失踪案的刑警。”
闻缇笑问:“何老先生已经退休了吧?”
“退了好几年了,就这个案子我一直放心不下。”
“我听楚队长说起过,您怀疑关苓苓并没有被拐卖,她很大可能是被人绑架,但绑匪的目的并不是向家属索要赎金。”闻缇并没有听楚行暮说过这些,从案子开始至今楚行暮所说过的线索都围绕在长安区和长安分局,关苓苓失踪的猜测他们排除了很多,能让一个退休多年的老刑警还如此记挂的案子,肯定不只是失踪那么简单,只不过提到楚行暮,闻缇给何宗权的可信度会高一些。
“我早就怀疑了,可是青市这么大,安宁路早就不是以前的安宁路了,查起来有多困难我很清楚。”何宗权扶着膝盖叹了一口气。
闻缇问道:“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有什么尽管问,不用这么客气。”
“当年是您负责查这个案子的吗?”
何宗权摇头说:“不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是原长安分局刑侦队长王越民。”
“王越民?可是现在长安分局刑侦支队长并不是他,分局好像也没有一个叫王越民的前辈,他退休了吗?”
“不,他后来调任到新月分局了,听说还当过两年的缉毒队长,现在是新月分局副局长,你们不知道很正常,跟我一起工作的同志留在长安分局的不多啦,好几个都调到新月分局去了。”
“那当年你们找到的线索只有那一条吗?关苓苓被一个男人抱走了。”
“那个时候安宁路挺乱的,社会人员收保护费,当街杀人、抢劫的,强.jian、放火、偷盗,附近的小混混拉帮结派,今天闹事明天打架,管也管不过来。”
“关家被那些人sao扰过吗?”
“这个倒没有听说,关震夫妇心肠好,他们店里生意也好,附近的邻居有什么困难他们也会接济,就连那些混混也不怎么为难他们。”
闻缇点头后又问:“关家的亲戚朋友当时和他们的关系怎么样?”
提到这个,何宗权的眼睛亮了一下,他说:“你问到点子上了,按理说关震夫妇人这么好,他们家应该很和谐才对,但自打关苓苓失踪后,他们家亲戚基本上都跟他们断了联系,听说是关苓苓的妈妈疯了,还把她姐姐家的女儿给偷偷抱回家了,那些人见她疯了,就很少跟他们家来往了。”
“疯了?不是说她只有抑郁症吗?”闻缇有些惊讶,抑郁症和Jing神病概念上来说还是有很大的不同,可他们之前只知道关苓苓的母亲是得了抑郁症自杀的。
“她有Jing神病史吗?”
何宗权摇头:“那没有,后来才疯的,说话颠三倒四,不过隔一段时间就又好了。”
“间歇性Jing神病,刺激源应该是关苓苓失踪,过于思念女儿,Jing神压力太大,加上抑郁症,她当时一定很痛苦,所以才选择了自杀。”闻缇说道。
听着渐谈渐远的话题,何宗权笑说:“你这个小同志跟楚队长不一样,他一上来就问和案件相关的线索。”
“楚队长公务繁忙肯定要挑重要的问,他一天跑两趟长安区,要是再问这些小细节,怕是更理不清了。”闻缇决定做一回好人,给楚行暮留个面子,楚行暮一个片子拿了这么久也不见回来。
“唉,长安区的监狱我都去过,最后也没个定论,局里就把这个案子挂了起来,侦破方向还是在人口拐卖上。”何宗权看着病房门说,“我十五年前见关震的时候他也就三十来岁,才十五年,都快赶上我了。”
闻缇问他:“那当年只有您一个人认为关苓苓是被人绑架的吗?”
“是我最先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