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一路上乔柏没有说话，万春知道他不赞同自己的做法，在下车之后从背后一把抱住乔柏撒娇。
“别生气了，他不是没事儿么？”
她知道怎么安抚乔柏，但自己一贯的招数有点不起效，他还是不说话，万春只能使出杀手锏：“我手疼。”
“给我看看。”
万春上次的伤疤还有一些痕迹，这次新伤叠旧伤，乔柏再火大，看着这个蜘蛛网一样的手掌，气也全消了。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伤害自己。”
万春的过去什么样子，乔柏知道，可他不觉得那些事会影响万春自虐。
如果她真的是因为一些不可弥补的心理创伤去自虐，那么在之前的那几年就会做，而不是现在。
“乔柏，我要是说我能保护你们你信么。”她抱住了乔柏，小脑袋贴着他的肩膀，万春心中有无数个字眼在徘徊，却不知道把那个放在最前面，就像自己不愿意说自己的秘密一样，她也不想说自己因为他们变得内心柔软。
她怕自己承受不起。
“乔柏。”
怀里的小人柔柔软软，乔柏一动不动，生怕惊动了他惊动这不真实的时光。“嗯？”
“你能不能回头跟你爸商量一下，把公司的锁都给换了，让我去挣点钱？我好几个月没正经赚钱了”
乔柏哭笑不得，拍着万春的脑袋，她的头发不长，但是油光水亮，像丝绸，他刚想低头把脸埋上去，单元门开了。
今天林海没加班，早早回来继续归置物品，顺便把纸箱丢到楼下。
两人对林海各怀鬼胎，万春现在猜不透他想什么，所以很冷淡，乔柏则是另一种态度。
自从上次在病房听见林海那些若有所值的话，他默默记在了心里，不忙的时候回拿出来逐字逐句的猜想。
乔柏聪明，不同于万春思考事情时脑子里总是杂乱无章，他的头脑一直很清醒理智，每个记忆片段都会老老实实听从他的吩咐。
他承认自己对林海有点警惕，莫名其妙的警惕。
“行了我上楼了，”
万春锤了一下乔柏的肚子，全是硬实的肌rou，先林海一步进了屋子。
大橘很久没有吃过万春的小灶了，依然珠圆玉润，听见万春的脚步，在门口步伐慌乱。
有人敲门。
“万小姐，麻烦开下门。”
万春听得出来是林海，认识了几个月，他们私下交流的次数只有那么寥寥几次，本来想冷处理跟他的关系和情绪，但是现在有点不一样，。
有的话还是说开了比较好。
他在桌上放了一个白色的瓶子，没有标签。
“医院自己配的祛疤药，效果还不错，你每天早晚各擦一次，应该用不完就会好。”
大橘被万春娇惯的不成样子，除了白海梅来的时候愿意坐在她身边，谁来它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它蹲在林海旁边非常好奇的嗅鼻子。
“你来不只是送药的吧？”
万春倒了两杯水，在距离林海一米以外的沙发上坐下：“行啊，上次柳星的事情我很感谢你，今天我一定知无不言。”
本以为林海会客套一下，顾左右而言他，却看见他笑着点了点头：“我很好奇，想来确定一下你的血是不是能救人。”
该来的还是要来，万春把桌上的水果刀推了过来：“是的，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他没动，看一眼水果刀之后又把目光投向万春，这个眼神在乔柏身上看到过类似的，每次乔柏在举棋不定时都会用这种眼神目空一切看着前方。
“我小时候就发现自己的血能救人，不过没能救活我的nainai，当时是偷偷放进她的药里让她服下。现在想了想，可能我的血只能用在创伤上不算万灵丹，除了直接渗透进对方的伤口处时游泳，其他的时候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不过知道的人不多，你是第三个。”
林海似乎对这份殊荣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他还有疑问：“那确实挺有意思的。”
“有需要我也可以救你。”万春眯着眼睛笑。
“听起来很奇怪，我是不是要先感谢你？”林海喝了口茶：“这不算什么好事。”
万春没有想到他是这个评价。
她接触过这么一种人，他们聪明，思维敏捷，善于利用自己学到的一切检讨自己完善自己，也许性格迥异，但是跟他们在逻辑缜密表达清晰的说服下，会让你觉得他们很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