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柳星醒来后的几天里，白海梅松了一口气。
幸福体贴的日子没过几天，白海梅就开始扭转情绪，小孩子再懂事，有的事情也不会说一下就明白过来。
尤其是在看见万春也躺在病床上时。
“姑姑你怎么手又包上了？”
童言无忌，柳星也是出于关心，白海梅不这么想。
“怎么了怎么了，要不是你你姑姑会这样？”
说完之后白海梅也知道有些口不择言，遂出了病房。柳国平除了日常应付租户，还多了一个任务：帮万春回家铲屎喂猫。据柳国平描述，大橘最近还行，没有针对他。
两个人每天都在恢复，但是柳星比她回复的速度快得多。万春在以前自己试过分别割开两个伤口，看自己能不能自愈。
可是徒劳，她只能救别人，而自己无论是自救还是恢复，速度都跟正常人没有区别。
唯一一点特别之处就是，她不会留疤。
林海一直到出院前日日都会来查房，柳国平悄悄说过，他其实不用亲自来，但是每天都不会缺席。
不过对那天发生的事他没有再提过一个字，每次来的时都跟之前无异。
万春回家第一件事是舒服的洗了个澡：“我出院了，后天有时间么？我想去见见那个小王八蛋。”
乔柏回复信息很快：“有。”
荣森机械在刚开始起步的时候规模很小，乔荣森在郊区弄了一块地皮，房子还是上世纪的老建筑。后来越做越大也没有把这个地方拆了，他说这是他的福地，得好好留着。
所以荒了很多年。
黄毛这段日子照顾的很好，有人送吃送喝，但平时一直给他带着头套，当万春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恐惧折磨的丢了小半条命。
万春穿了很久的病号服，出门前特别打扮了一下。膝盖上方的丝绒黑色连衣裙，光滑白皙的小腿上裹着黑色长袜，似乎是怕有点单调，细长的天鹅颈上带来一条酒红色的丝绒项圈，手里还拿着一个同色系的小包。
好像不是来报仇，而是去约会。
“猜猜我是谁？”
她满脸笑，单纯无辜立于黄毛面前，乔柏支走了人，坐在她身后不远处抽烟。
黄毛惊恐，除了求救什么也说不出来。
万春从袜筒里抽出一把带木头鞘的匕首，这把刀她带了很多年：“真没意思。”
椅子上的人不回应她，万春嘴角戏虐的笑容没踪影。
摘去头套的瞬间，黄毛尿了裤子。
尿sao味在本来就有些污浊的空气里蔓延，让万春皱鼻子，她从包里掏出一双橡胶手套不紧不慢地带上。
“你这个头发看着是真的是让我心烦。”
她一把一把的薅着黄毛的头发，然后用小刀割掉，黄毛虽然绑的结实，可到底是个有力的成年男子，他不停挣扎，好几次让万春差点捅破他的脑袋。
乔柏有些担心他狗急跳墙伤了万春，熄灭了手里的烟。
万春不动了：“你再动我就把刀插进你耳朵里。”
第一刀浅浅划过头皮的时候，黄毛惨叫，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彻底无法动弹。
“你要是那天抽风砸我，我也许不会跟你计较什么，但是你不该动那个小孩，知道吗？”
她在头皮随意下刀，却不伤要害，直到对方晕厥。
“乔柏，火机给我用一下。”
乔柏一直站在万春身后，他现在只怕万春手里没个轻重搭上一条人命。
黄毛是该死，但是不能杀人。
万春接过火机，从包里拿出一瓶透明ye体倒在对方头上，突如其来的刺痛让他清醒过来，缩着身子哀嚎惨叫。
屋外的人不敢进来，只能伴着一阵一阵的惨叫出冷汗。
万春倒的是酒Jing，泼上破碎皮rou的感觉，她清楚的很。
“你要干嘛？别弄出人命了。”
就在乔柏察觉异样时，万春用打火机点燃了对方的脑袋。
“你他妈疯了！”乔柏看着已经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凶手，慌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灭火。
万春摘下橡胶手套，收拾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