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早上醒来的时候，林海又去摆弄他那堆已经延期许久的小玩意儿。雏形已经出来了，是一个体型敏捷的机械，后背插着几根管子，他正用镊子捏着一个米粒大的东西往上加细节。她一边穿衣服一边跟他说新年好，准备去洗脸，刚出了卫生间就又被按回了卧室。
“你不累么？”
万春躺在那气喘吁吁。
“累啊。”
“累就别Cao我了。”
“忍不住。”
她看他一眼，坐在他旁边：“你多久没碰女人了？”
“忘了。”
万春有时候想他是不是这几年没女人憋惨了，只能抓着她狠狠发泄。林海泰然自若的躺在旁边看手机，好像刚才纵欲的人不是自己。
“中州地震了。”
万春看他一眼，按了下自己的手机。
中州是挨着海北的一个省的地级市，离得很远，隔壁是南江。城市不大，但是在社交网络里很出名，出名的原因匪夷所思：因为中州一年离总要震那么几次。
当地人被锻炼的很乐观，天花板上的灯稍微晃几下根本不会跑，还会坐在那一边调侃一边拍点小视频发在网上。
万春翻了几个app，所有媒体都在说这件事。
窗外面的雪变成了雨，万春心里有点揪的慌，地震来了房子就塌了，如果侥幸逃了出去，这种天气会折磨死人的。
她写了一眼林海的手机，似乎是他们单位的内部群，刷屏刷的厉害。
白海梅给她打了个电话，喊他们快点来吃饭。
她用食指戳一下林海：“去不去？”
林海回过神下去穿衣服：“去啊，我让你嫂子生过我的气，再不好好巴结她，万一哪天把你领到别的男人家送饭可怎么办。”
万春拽起枕头砸他，起床去卫生间梳完头发随便拉个衣服往身上套。
林海穿的很正经，领带西装皮鞋。
“你穿这么好看给谁看呢？”万春从他身边贴进去，抽了一条围巾给自己围上。
“给你嫂子啊。”
他从柜子里深处掏出两个袋子，一大一小：“走吧？”
万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給柳星柳月买了礼物，小女孩的礼物是个小小的蓝盒子，装着一个吊坠，让白海梅先保管着，等她长大一点再带。
“你心眼挺多的，什么时候买的？”
万春在他旁边不怀好意的笑，林海帮她挂外套。
“忘了。”
“又开始了是不是？”
五大一小围着桌子，柳国平本来在开之前经常喝的酒，白海梅不动声色地拎出来两瓶别的，把他眼都看直了。
“给我买的？”
白海梅憨笑着看万春：“明天还的来哦，明天是初二。”
万春正在往嘴里塞东西，她这个名义上的嫂子平时做饭就好吃，忙了一年终于抽出空来也没闲着，做了很多平时不会准备的费功夫的菜，她心存感恩无以为报，觉得只有多吃才能不辜负她，无心思考：“我不是成天来么，不差那么一天。”
“明天不一样，初二都要走娘家。”
万春呛了一口。
酒过三巡，柳国平嗓门又上去了，拉着林海倾诉衷肠，女人孩子都吃饱了，回到沙发上看电视。一打开就在报道中州的地震，已经有临近的媒体去一线了。
画面里一片混乱，主持人后面一片残桓断壁。
白海梅让柳星换台：“别看了，我看着害怕。”
换了一圈，所有电视台内容都一样。
白海梅躲的了画面躲不了声音，听着听着眼圈有点红，吼了一句柳星：“哎呀你关了么！”
柳星把电视关了，白海梅抱着柳月去了卧室换尿不shi。
“你现在喜欢他么？”
客厅就剩下万春跟柳星，她小声笑着问自己这个已经是成年人的侄子。
柳星点点头：“喜欢。”
他想了想：“不过他怕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