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不夸张,胖子跟个大rou包子似的,肿着一边脸对着他涕泪齐下,“哥,你终于来了,那帮孙子太过分了!呜呜呜……”
“行了行了,大老爷们没事老哭哭啼啼的干什么?!”钟南嘴上说的狠,手呼啦两把小胖墩的头发,四周看了看,杯子酒瓶碎了一地,再往里走,一个格子里坐了三五个人,冯辉也在其中,转着右手腕子,应该是伤着了,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挂了点彩,还一个小女孩,十几岁,站在旁边端着杯水,也不知道端给谁的。
钟南过去,到冯辉面前,“没事吧?”
冯辉抬眼,“不碍事儿。”
而后把斜跨的包一摘仍在桌子上,往沙发里一坐,俩胳膊抱在胸前,盯着眼前的人,一个个低着头,像是要往地里栽。
“都哑巴了?”
胖子站在旁边吸溜着鼻子,搡了一**边坐着的人,“你说!你自个儿说!钟哥说没说过别再去他那玩儿?这么多网吧,你去哪不行?”
被推搡的人叫刘梓,都叫他小六子,人看着也瘦瘦小小的,感觉风一吹都能给刮跑,但却伤的最严重,头上脸上胳膊上,没两块好地方了。
“我,我那天不是瞅着他不在么?”小六子委屈巴巴地缩在沙发里,眼睛也不敢抬,声音小的像蚊子。
“所以?这次是弄坏椅子了还是弄坏键盘了?”钟南眉头几乎要揪在一起。
“都,都坏了……”
钟南闭眼,“哥哥们,不不,你们是我爷爷,您都知道我现在在为教育事业做贡献呢吗?班里学生打架我还管不过来呢,成,我自己先带起头来了,你说多逗。”钟南说起来就气不打一处来,还没开学的时候刚解决一个事,还没刚消停两天可又有的忙活了,“你们催命是不?”
“对不起钟哥,我,我再也不去了,”小六子说着声音还有点发颤,“我听说他那新添了机子,我忍不住……”
钟南知道小六子没什么不良嗜好,唯独有个兴趣就在挂在那游戏上了,单说兴趣可能还不够,钟南一直觉得,这小子的技术打职业也有机会,那股热情劲儿。那真是看鼠标键盘比看媳妇儿还亲,钟南叹了口气,“多好?我还就不信了能有多好?你想要我回头就让人给你弄一套来,最好的,那孙子挣八百辈子钱也买不起的,让你玩个够,行吗?”
小六子埋着头,没说话。
其实他那天也不知道昏什么头了,明知道人家就是挖好坑等他跳,还是耐不住诱惑,好嘛,还没玩10分钟,他那台机子先是死机,而后跟多米诺骨牌似的,哪哪都不合适了,他手跟有毒似的,摸哪坏哪,他这才大梦初醒,赶紧溜了,关键这事是能躲得过去的么?今天中午那边就带着人来找,嚷嚷着要赔钱,赖着不走,还动手动脚,他们都是粗人,学不会好好讲道理,况且他也没得道理可讲,两句话没说就打起来了。其实他也不想给钟南添麻烦,他本来就是个**烦了。
钟南支起身子,眉头没松,语气却松了,“都别哭丧着脸了,”随后从钱包抽了张卡,递给冯辉,“先歇两天吧,把缺货都补上,好好收拾收拾,周五再开,让人盯着点,防着那帮混蛋又过来找事。”
冯辉看了他一眼,没接,其他人也没人敢接,钟南咬了咬牙根,“你们别让我着急啊,我最近没耐心,赶紧拿着,这是我的地儿,我愿意花钱就花了,别别扭扭的干什么。”
冯辉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把卡接过去。
钟南站起来坐在小六子旁边,把他脸一掰,迎着太阳,才看清了,嘴角一块紫,眼角一块青,脸上还挂着殷红的擦伤,“啧啧,谁他娘的下手这么狠?!你也是,打不过不会跑啊,还硬往上刚?”
“还能有谁?还不是那小兔崽子?年纪不大,真他妈能打!”胖子接过话头,恶狠狠得道。
“小孩?哪个小孩?多大?”钟南颇难为情的撇撇嘴,“你们真是一点都没得我真传,能让一小孩给制住……”
“就那个钟哥,我以前跟你说的,我在路上看见一小孩把个大点孩子的小拇指头削了的,削人那小孩!”
胖子说话说话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饶是钟南的脑子也理解力有限,终究也没能想起来哪个小孩,便作罢,摆摆手示意他住嘴。随后安顿好了,便道,“我下午还有课,先走了,有事再给我打电话。”便和冯辉先走了。
出了门,冯辉点了根烟,吐出一串烟圈,“一天天跟老妈子似的跑腿儿,还有生命危险,你付我保姆费吗?”
“切,”钟南满不在乎瞥他一眼,“那你别管?好意思不?”
冯辉知道钟南想说什么,及时住嘴,“大哥我怕你了,我背着我爸偷跑出来的,先撤了。”说罢冲着钟南拱了拱手,钻进了路口的一辆银色轿车。
逃命啊?!
钟南不屑,目送着轿车留下的一团尾气,扩散在空气中。
抬手看了看时间,来不及再回家了,就直接往回学校的方向走,那有一条近道,只不过那条路有点偏,基本都是一些低低矮矮的老房子,是一个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