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很简单,七张单人沙发并排摆着。
最中间是云怀清的位置,霍禹和连柯也没争,先不说三个人本身关系不差,更何况云怀清的咖位不仅仅是国内顶尖,她在国际上的知名度也不是霍禹和连柯可以比较的。
云怀清的左右两侧是霍禹和连柯,霍禹的旁边是余锋和刘心野,连柯的旁边是楚成和蒲音。
“好了,来大家坐到位置上,坐姿霸气一点啊都,看向镜头,眼神要有杀气。”摄影师满意的看着自己作品,七个人都是理解能力很强的人,出来的片子都还不错。
“好!接下来放松一些,轻松一些,不坐在位置上也行。”摄像师按照节目组的要求的想法是拍个对照,好方便节目组宣传。
余锋一听放松手就朝刘心野伸过去了,结果动作没刘心野快,直接被锁喉了,楚成和蒲音遥遥的看着他们两个,脸上是笑中带着些宠溺,当然,这宠溺都是给老幺刘心野的。
云怀清并没有看向刘心野,不管怎么说,她暂时不想暴露太多自己的心思,所以中间的三个大佬是一副好友闲聊的模样。
摄像师挺满意的,就是怎么有一种三个家长带着两个晚辈陪着两个小辈玩的感觉?
拍完照片已经快过了饭点了,坐着节目组的车回了别墅吃过饭就各自休息了。
刘心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云怀清走到她旁边,俯**子看着她,“怎么了,感觉你无Jing打采的。”
刘心野叹了口气,把头埋在枕头里,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一睁眼就对着镜头太累了。”
云怀清知道她是觉得天天面对镜头觉得不舒服了,毕竟刘心野原来顶多是面对两三个小时的镜头,真人秀高强度的摄制让她觉得有些不适了。
云怀清伸出手揉着刘心野的头,“现在房间里也有摄像头,你这么说不怕被播出去挨骂?”
“可我说的都是实话。”刘心野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情绪。
云怀清却听出了委屈,“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实话。”
刘心野翻过身来背靠着床头看着云怀清,云怀清也收回手站直身子看着刘心野。
半晌了,还是云怀清开了口,“你说实话没错的,以前没错,以后也不会是错的。”
虽然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可刘心野却听出了云怀清的保证,云怀清不单单是为了安慰她而已,这句话相当于许下了一个承诺:你只需要说你想说的,有什么问题我来解决。
刘心野不记得上次听到这种话是什么时候了,哦,她想起来了,没人和她说过这种话。
蒲音会站到自己的身边,可蒲音不能站到自己身前,徐姐也是,林总也是。
自己父母没说过这种话,而现在家里的两位看她成熟,向来把她当做平等的人对待。
她是感谢家里的两位的,当然也感谢蒲音,感谢徐乐和林顺义,但刘心野幻想过无数次有人能站在她的身前,让她能示弱,而不是一味的表现自己的开朗。
在刘心野自己的记忆里,她似乎是一夜之间长大的,她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幼年、童年、少年之类的成长经历,她的人生只有两个阶段。
作为刘格的一段和作为刘心野的一段。
她原名叫刘格。
但她想极力否认那个十二岁以前的自己。
于是在她获得新生的时候她为自己改了名,逼迫自己表现的像个懂事又让人省心的人,她成功了,所有人认为她足够的坚强,心智足够的成熟,即使她偶尔还是会表现出些许的不成熟,但没有人觉得她是原来那个懦弱又无知刘格。
这些都是有代价的,刘心野失去了示弱的资格,失去了向别人撒娇的资格。
后来她真的长大了,她开始去弥补自己,她开始向亲近的人展示自己的柔软,可她不敢太放肆,她知道自己身前依旧面对着无数未知的危险,她小心翼翼的,步履维艰。她迄今为止最多的就是卖乖讨巧罢了,她不敢展示太多自己的弱点。
然而现在有一个人用最隐晦的方式告诉她,有人愿意站在她身前,她甚至可以不必理会外界的一切,做自己。
这个诱惑对于刘心野来说太大了。
但十二岁之后的刘心野,如今二十岁的刘心野是足够清醒的,尽管心思百转千回了不知多少遍,面上却是懒散笑意,“我当然会说实话的。”
云怀清也笑,眼底却没有笑意。
你现在就没有说实话,云怀清在心底对刘心野说。
“那就好,好了你睡会儿午觉吧,上午吹头发的时候你都困得睡着了。”云怀清把被子拉给刘心野,“不过别睡太久,要不然晚上会睡不着的,你要是睡过了我就直接喊你了。”
“好,麻烦云老师了。”刘心野躺到被窝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
云怀清站着看了会儿转身出了房间。
云怀清下来楼出了别墅到了隔壁的那栋别墅。
吴导正在房间里盯着机器,突然就听到有人在敲自己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