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慕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正处于一片黑暗中,清冷的月光越过一扇百叶窗层层叠叠地落在地上。
他隐约记得有一个长着桃花眼的男人把他从实验室的玻璃屋带出来,可却记不清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瓷器碎裂的声音在猛地在他面前炸开,有人挡在窗前正看着他,那人身形挺拔,月光下依稀可见蕴含着力量的腰/腹。
空气中铺天盖地的alpha信息素让许舟的身体不住地躁动,独属于他的柠檬味omega信息素也应和着散在空气中。
alpha一步一步地走向跌靠在墙上的许慕,他矮身跪在许慕面前,把脸一点一点地凑过去,温凉的嘴唇蜻蜓点水一样落在许慕的眉角,眼梢。
那是一种泛着苦涩的香,像一杯纯度极高的咖啡,对omega有绝对的吸引力。
许慕被关在玻璃房里几乎整日里处于强迫发热的状态,他贪婪地呼吸着散在空气中咖啡味信息素,如同渴死的鱼偶遇海浪上岸,月色似乎又有三分的朦胧。
只道:春chao带雨,月色黯然。
第二天,许慕从被碾压的疼痛中挣扎着醒过来,奢华的金色吊灯映入眼帘,不真切的棉被盖在他身上,是久未触及的温暖。
“你醒了?”咖啡的香味淡淡地飘过来,穿着黑色丝绸睡衣的alpha优雅地迈步到床前,俯身凑到他眼前,一双明亮锐利的双眼带着考究,乱在肩头的长发落在许慕脸上,痒痒的,让他有些无措。
“你是谁?”许慕哑着嗓子,声音细若蚊语。
“韩延非。”
alpha薄唇轻启,咖啡的香味幽幽打在许慕脸上,让他忍不住品屏住呼吸,想要逃离。
“给你三分钟穿上衣服,跟我走。”
韩延非起身扔给许舟一套蓝色的衣服,神色微冷,端的是命令的语气,许慕觉得自己若是敢说一个不字,他能掐着脖子把自己拎出去。
许慕忍着痛把自己撑起来,见韩延非丝毫没有出去的意思,也不敢说话,只拿被子挡着套上了衣服。
见他穿完了,韩延非拽着他的手腕走出了卧室,这是一整套的房间,上下两层,黑金色相间装饰,是摆在明面上的奢华,贵不可言。
许慕想起第一天在Cao场边见到韩延非,似乎有些猜到他的身份。
走出房间,刺眼的阳光让许慕一时有些不适应,韩延非带他乘电梯下楼,从七楼到一楼,奢华顿时如云烟散开,沉闷的白色的墙壁传来阵阵压抑感。
穿过一道走廊是一个主调为红色的大厅,里面密密麻麻地做了上百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人,红色猩/红和白色的污/浊混在一起,让许慕忍不住地恶心。
拿着枪的黑衣军士站在大厅两边,表情十分的严肃,韩延非脸上挂着笑,把许慕拽进来,扔在光滑坚硬的地上,翻手间从狱卒手上接过一把漆黑的手枪,漆黑的枪口指向许慕。
“我们中间出了叛徒,你和他只有一个人能活?”
韩延非黑色的睡衣松松垮着露出一片胸口,握着枪的手臂线条流畅,微微抬着一双丹凤眼,散着慑人的光华,看的许慕眼皮不住地跳。
“我的时间有限,你最好快点!”
韩延非说完把枪口收了,懒懒靠在大厅上方的桌子上,点了一根烟。
狱卒很有眼色地把许慕从地上拎起来,一个一个从那些摘了口罩的白衣试验者面前走过。
那些人都干着嘴唇,眼睛里一片混浊,看到许慕停到他们面前,眼睛避之不及,几乎浑身都有些颤抖。
大厅里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转着,许慕越发地腿软,他走过最后一个人,也没找到那双明亮的桃花眼。
韩延非似乎失去了耐性,他的枪重新抵上了许慕的额头,许慕甚至听到了手枪机括转动的声音。
“看来今天死的是你了。”韩延非的嘴角甚至还带着弧度,声音却像死神一样。
“他不在…这里!”许慕面色发白,声音微微颤着,他瞪大了眼睛看韩延非,满是恐惧。
这座岛表面上是一座监狱,但却在地下藏了一座神秘的实验室,那些人都知道他是许慕,与其说是他被判终生监禁,流放孤岛,倒不如说,他从一开始就是被送来当小白鼠的。
韩延非挑了挑眉,带着联邦倒三角徽记的手枪在他手里转了个圈砸在大厅前的桌子上,他冷眼扫过下面的白衣人,声音低沉,“这个月的项目若是再没有结果,你们就一起游回联邦大陆吧!”
“少将,只要有许慕,我们肯定能得出结果。”坐在前面的中年人讨好地道。
许慕眼睛闻声瞥了过去,是把他带到实验室的那个疯人,许慕心中突然就起了一股恨意,他抬起左手一点一点摸到自己的后颈。
尖锐的指甲猛地用力,腺体破裂,omega柠檬的清香混着alpha咖啡的苦味,一下子充斥着房间,惹得大厅里的人蠢蠢欲动。
那是许慕第一次敢正视韩延非,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被你标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