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捏住车钥匙,还没来得及用力,一阵铃声自兜内传来,玉明斯迟疑下,还是接了起来。
“明斯,这么晚了,你还不打算回来吗?”
“我说过了,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我的房间。”
“明斯,我答应你的事肯定会做,你该相信我。”
玉明斯看看周围,没人跟踪。
“明斯,最近天气都不怎么好,你这么晚还待在室外,我会担心的。”狄柏寒顿了顿,“况且,你看了这么久,也该够了吧?”
玉明斯又看了看周围,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人,他没再出声,挂断了电话。
五楼的窗户拉上了窗帘,熄了灯,什么也看不到了。
握住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疼痛与不甘在心底翻搅,他猛地拔下钥匙,推开车门下车,大步走向艾靖所在的方向。
铃声再次响起,惊扰了他混乱的情绪,他像是被吓到般回过神,愣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
“明斯,你这样做可不对哦,会破坏别人的好事。”狄柏寒的轻笑从听筒里传过来,“要是艾靖看到你突然出现,说不定会吓坏的。”
玉明斯环顾四周,这次非要将跟踪的人揪出来不可。
“明斯,别找了,没人跟踪你,你抬头,看右边。”
玉明斯不知道狄柏寒耍什么花招,可还是抬起了头,然后,他看到了路边的摄像头,红色的光点在黑夜里像是偷窥的双眸,让人反感而畏惧。
玉明斯握紧手机,就听狄柏寒在说:“明斯,你最近都没好好休息吧,气色太差了,如果继续如此,我可能不得不采取点什么措施了。”
“你这个疯子!”玉明斯咬牙切齿,挂断电话,上车离开。
车速很快,在深夜里飞驰,像是一种发泄,风呼啸在耳旁,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反复盘旋,自动与以往的记忆比对,玉明斯渐渐清醒。
如果方才进去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肯定会对艾靖造成伤害,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因自己的无端猜疑而懊恼。
潜藏已久的妒意和沉在心底的本能占有欲逐渐苏醒,玉明斯尚未意识到这一点,他只知道,他需要为自己祈祷,否则脚步不稳的他一旦跌倒,定会摔得很惨。
玉明斯自动忽视了站在门口的人,将其当作空气,迷离的眸子直视前方,连点波动都没有。
对这视而不见,狄柏寒只是笑笑,并不在意,却在玉明斯打开门准备进去的瞬间,一把将人捞进怀,在楼道里毫无顾忌地吻住了他的侧颈。
玉明斯抿紧唇,身体绷直,颈间青筋暴起,“突突”狂跳。
狄柏寒愣了愣,他做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从来没见玉明斯这么激动过,忍不住将人松开,轻轻扳过他的身体:“明斯,你生气了?”
“狄柏寒,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
狄柏寒尚未来得及再次开口,眼前已经只剩一扇门。
艾靖恢复活力的时候,玉明斯仍旧没出现。
只剩两人的顶层,艾靖成了狄柏寒的专职打杂工,不在他职责范围内的事一股脑压过来,换盆栽,整理办公桌,拖地,擦玻璃……悉数承担。
老板为难员工的方式有千万种,每一种都能让人脱层皮,员工反抗老板的方式却似乎只有两种,一种是强过他,另一种就是辞职。
前者是不可能了,至于后者,艾靖想了想,绝对比前一种更难。于是,他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忍辱负重”地等待玉明斯回归。
玉明斯之前只交代了一句话——我近期不会来公司,你好好工作。这“近期”是多久,艾靖不知道,也不会去问。
他把锃亮的桌面又抹了一遍,就听到皮鞋摩擦地面的声音,赶紧立正站好,狄柏寒推门进来了,挑剔地扫视一番,看向他:“还不错。”
艾靖不会觉得这是认可或者赞扬,因为接下来的话很可能是意想不到的刁难。
“既然你这么能干,就去把楼道拖干净吧。”
“……”
艾靖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在餐厅里,“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绿豆汤,盯着碗底的绿豆粒发愣,这样日复一日的糟糕,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演变成年复一年。
“呸呸呸!”他连续空吐几口,自言自语,“学长很快就会回来的,一定!”
“艾靖。”王通端着餐盘过来,坐在他对面,“你怎么了?”
“没事。”艾靖把筷子立起来,下巴抵在上端,一字一顿,没Jing打采的样子。
王通伸手抬住他的下巴,将筷子取过来放倒:“干嘛要死不活的,难得玉总这么长时间不来公司,你可别辜负了这二人时光,要好好加油啊。”
艾靖抬眼瞟他一下,垂眸盯着餐盘里的菜,再加油,自己这小身板八成得报废。
“对了,有场电影不错,今晚下班要不要去看看?”
“你说的是你和我,还是狄总和我?”
王通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怎么不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