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靖一时语塞，道歉也会让人不开心的吗？
他从未想过，很多东西并非理所当然，不恰当的时机可能会带来负面影响。
他看不懂玉明斯眼神中的东西，只觉得自己又被讨厌了，失措地揪紧衣角，无意识地揉搓。
玉明斯眉头锁紧，上前几步，轻轻抬起他的脸，让他对视自己，“艾靖，我想让你回来，不是惩罚，是因为我觉得，你在这里会开心，你明白吗？”
艾靖下意识点点头，才说：“学长，我想待在你身边。”
玉明斯看着他没说话。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什么：“……可以吗，学长？”
玉明斯再次轻叹口气：“艾靖，你信我吗？”
“嗯嗯嗯……”艾靖点头如小鸡啄米。
玉明斯轻轻制止他：“艾靖，再给我一点时间……不会太久的。”
“啊？”艾靖没听懂。
玉明斯没解释，抬手抚上他的脸，拇指有意无意地触碰他的唇，迷离的眸子滑过一丝淡淡的欲望，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艾靖亲眼见它在自己眼前闪过，却没读懂。
玉明斯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越来越难以自控，就在要靠上去时，艾靖煞风景地问了句：“学长，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摩擦的力度越来越大，他有点疼，以为是刚刚吃饭时蹭了什么东西，忍不住出声。
“……”
玉明斯收回手，垂在身侧时掌心火烧火燎的，拇指微微发颤。
在艾靖使劲抹自己的脸时，他快步走向一边，还没等艾靖有所反应，一把扯出躲在拐角处的王志，力道之大，拽得王志踉跄好几步，撞上墙，半跪在地。
王志慢慢站起来，整整衣服，对玉明斯躬了躬身：“玉总，狄总让我来问问您，下午的会议……”
“取消了。”
“是，我这就去告诉狄总。”
“等一下。”玉明斯叫住他，扭头看向一旁快要将脸搓变形的艾靖，“艾靖，回去工作。”
“嗯，好。”艾靖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看，玉明斯已经背过身，笔挺的背影透着几分清冷。
“玉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不在的那些天，狄柏寒都做了什么？”玉明斯和王志接触不多，却对他有所了解，不准备拐弯抹角。
王志猜到了玉明斯的问题，先送上临时成型的说辞：“都是一些普通的公司事宜，狄总一向……”
“王志。”玉明斯皱眉打断，他准备直截了当，有人却想要用套话敷衍他，他不禁冷了声音，“你知道我问什么。”
王志始终谦恭有礼：“玉总，您其实可以问其他人，我的话，您不一定会信。”
“我问，你就答，至于信不信，是我的事。”
“是。狄总让艾靖做了一些打扫的工作，累了点，可……”
“这些我已经知道了，我是问你知道而别人不知道的事。”玉明斯逼视他，“别告诉我没有，你要是想让我去问狄柏寒，可以撒谎。”
王志沉yin下：“狄总教训过艾靖一次，让人揍了他一顿……不是很严重。”
王志清楚，就算不说，玉明斯也一定会知道，而且狄柏寒选择在大街上动手，明显没想瞒玉明斯。
拳头在身侧收紧，玉明斯对这轻描淡写的无所谓反感之至，忍了又忍，丢出一句：“去把王通叫来。”
“……”王志瞬间惊讶得无以复加，一时难以掩饰，诧异清清楚楚表现在脸上。
“你是觉得玉明斯就该任人摆布是吗？”
“我这就去，请玉总稍等。”
玉明斯和王通说了什么，王志不知道。
一个人的行为反常，必定是有原因的，王志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将今天的事告诉狄柏寒。
“就这些？”
“狄总，玉总这些年一直心甘情愿过着您为他安排的生活，可是今天，我觉得他想自主了。”
“是吗？”狄柏寒笑，玉明斯可从来就没心甘情愿过。
“狄总不这样认为吗？”
“出去吧。”
“……是。”
狄柏寒揪住盆栽的叶子，轻轻一折：“明斯，你又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看来，我对你的关注还是太少了。”
狄柏寒没发现有辆车一直跟着他，身体前倾想要去拿东西，突然猛地后仰，撞在车座上，不太疼，却撞出一股怒火。
追尾了。
竟然有人不开眼敢往他的车上撞，他倒要看看谁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快速靠边停车，下车，对面一道迷离的目光透过挡风玻璃遥遥射过来，带着冷意逼在他脸上。
“明斯，你在做什么？”若换做其他人，狄柏寒或许相信是意外，可在玉明斯身上，只有一种可能，他是故意的。
“你该庆幸，我只撞了你的车，而不是你。”
“王通和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