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上课铃撒着欢儿地敲响,李华一脸心肌梗塞的表情走了进来。
司南青心满意足地把笔帽盖上,真棒,又做完了一套文综选择题。
前座的李华转过头来,递过一封粉红色的信件,有气无力地说,“转交给北哥,那个女娃子给他的。“
司南青早有所料,脸上的表情十分到位,俨然是一副“我对你的遭遇感到十分痛心“的样子,然后手速极快地把信压在了陆北书下。
陆北猝不及防的看着司南青往自己书里塞了什么东西,动作极快,像是不想让人看到。好像还是个粉红色的?难道是……虽然他的确长得有几分姿色,但是……等一下没有但是,自己确实是无可挑剔的帅。
忍不住疯狂脑补的陆北,此时脑回路已经九曲十八弯了。他心虚地把压在书里的信扒拉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课桌里。嗯,下课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看。
这节课是历史课,历史老师是个“Jing神小伙“,身高一米六,老是吹嘘自己刚刚从学校毕业,永远十八一枝花。
司南青把上周末考过的试卷规规矩矩的摆放在桌面上,历史老师有个习惯,喜欢边评讲试卷边瞅你写的啥。要是对了还好,要是正好做错了……
“李华!这道题这么明显你都要错!你脑子里是不是有坑?!“历史老师嗓门大,说话全靠吼。
“星哥,我脑子里有你。“李华还在郁闷,不怕死的回了一句。
全班立刻发出低低的哄笑声,默默为李华英勇献身点了一排蜡。
“有我是吧?是不是好久没被我洗脑壳了?看来是我给你的卷子不够多啊。“星哥好笑的看着李华,用试卷拍了拍他的脑袋。(“洗脑壳”是四川方言,大概意思是说教,教训。)
“这题没什么好说的,必修三第四章自己翻书去。我们看下一道题。”星哥转悠到后面去了,前面的同学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这题不应该错吧,我说了好多遍了,肯定是全过。错了的人自觉举手。“星哥看着乌压压的一大片颤巍巍的小手举起来,深吸一口气。
“你们都是些人才!“星哥炮雨连珠,”我说过没,南青北白!南青是浙江越窑青瓷!北白是河北邢窑白瓷!这些都是考点啊同学们!“星哥一脸痛心疾首的沉痛表情。
听到南青的时候,正在神游天外胡思乱想的陆北突然一个激灵。他有些心虚的看着前座的司南青,他的背挺得直直的,显然是在好好学习认真听课。
陆北心生一计,身体微微前倾,戳了戳司南青的背,压低声音说,“青瓷同志,青瓷同志。白瓷同志呼叫青瓷同志。“
司南青冷不丁被人打扰,以为他有什么正事,结果就听到这样一句让人啼笑皆非的话。他怕不是中二少年期还没过……
司南青刚想回他点什么,余光就瞥到星哥朝他们这边走来,不迭地坐直了身子。嗯,自保要紧。
陆北正郁闷对方不回自己,耳边就听到一声暴呵,“陆北这套卷子你及格了吗?!不好好听课打扰小南南干嘛!小情侣说悄悄话啊!“
星哥这人特喜欢给他的学生起昵称,尤其是这种得意门生。还老爱满嘴跑火车,司南青早已习惯,内心甚至毫无波澜。
被点到名的陆北身子一僵,倒不是为别的,毕竟他也深受各科老师的“喜爱“,点名是常事。只是这最后一句话是什么鬼啊,玩笑可不能乱开。
“星哥我错了,我认错。“所以这次陆北认错极快,态度十分诚恳。
司南青有些诧异,这可不是陆北平时的作风啊,这么快就认怂。
星哥很满意他的服软,心满意足地继续讲课。
……
下课铃刚一拉响,陆北就鬼鬼祟祟的溜出教室,找了一处没人的地儿,心情有些激动地打开那个粉红色的信封。
这人还在信封上画了一颗粉红色的桃心,实在是太Jing致了,这让他等下怎么好意思拒绝……
“给陆北:
那天是在学校的篮球场,微风不燥,阳光正好,一个白衣少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我心房。我以为我们不会再有交集,可是这就是缘分吧,谢谢你那天帮助我……“
陆北越看越不对劲,索性直接看落款:罗萝。
谁?
陆北脸色极差,他好像误会了什么,这脸打得啪啪响。
“qiao!“陆北不开心了,他Yin沉着脸走回教室,一把把信封拍到司南青课桌上,”我不要我拒绝。“
司南青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人不是刚刚还一脸兴奋的走出去看信吗……这会儿咋就突然发火了,男人的心海底针。
陆北看着司南青无声谴责的眼神,心里更是火大,气鼓鼓地回了自己座位。
等一下,他为什么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这该死的淡淡的惆怅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陆北摸出了手机,打开了钢琴块小游戏,今天他必定是好友榜首最高分。
解压神器:钢琴块
司南青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