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可能将彼此始终困在一间屋内,终日沉迷这床笫之欢。经历那么多风雨,终于迎来我两第一个没有忧虑的新年。待我从困顿中醒来,身侧的人已经干干净净的收拾好了自己,看我醒来,又将我在怀中蹭了良久,待我完全清醒,才将我抱至镜前梳妆。
“nainai送来的那箱衣物我替你收拾过了,还好,均是你喜欢的素色。真担心打开是一箱子是她最爱的姹紫嫣红,可见nainai心里还是喜欢你的,处处考虑着。”
“这是爱屋及乌,相公宠我,nainai不得不宠我。”
“小傻子,为夫不宠你宠谁?”
“你怕是忘了你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
“他们只是意外,不过还是感谢他们,没有他们,我跟娘子怎能被娘亲放出谷厮守。”满不在乎的边说边熟练的描眉,然后执梳轻轻梳理,仿若天生,熟练地很。
“以后我这一头乱发就交由相公打理了。”看他动作熟练,懒懒的往后靠了靠,倚在他身上。
“只准由为夫打理。”低头看了看我:“和娘子一样,为夫眼里也不揉沙子。”
“相公,我们前世可是同一灵魂里七魂五魄,这世相遇,才惊觉分分钟都不易。”
“莫要说好听的哄我,为夫的话记住没。”捏了捏我的耳朵,取一支素玉簪插在发际。
拉过他的手,放在眼上,感受他的温度:“纵使岁月如故,万劫不复,也待你眉眼如初。”
“莫要总说好听的哄我,会上瘾。”
“相公可爱听?”
“自是。”
“那我也爱说。”
因着昨日家里办喜事,早已布置的灯火辉煌,稍加一些对联便是新年。
他拉着我去书房,让我裁纸研墨,看我拎着裁纸刀挥来挥去的样子,又不放心的接过去,最后肯定是,他一手包办,我驻足旁观。
“娘子会写字?”
气得我拿接过毛笔用笔杆子点在他的额角,“我也是人,识文断字。忘了你接管秦宅之前,家中大小事务谁处理的?”
“莫生气,逗逗你。”转而眼角一弯,“说实话,为夫觉得,娘子的字,委实有些丑。”
“那是因为,我平日很少用软笔。”强烈的不满。
“那何为硬笔?”
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树枝。”
“果然是山中的妖Jing,日常书写树枝即可。来,为夫教你。”将我拉入怀中,握住笔,然后握住我的手,俯身在我耳边问:“娘子,想要写什么对联?”
“平安喜乐,岁岁常欢愉;顺遂无忧,年年皆胜意。”
闻听此话,眼角眉梢都注满了如水的温柔,在我耳边温柔呵气如兰:“好。”提笔落字,一气呵成,手被他握在掌心,就像我的整个生命,都被他紧紧攥在手里。
细看跃然红纸上的字,只是觉得飘逸流畅,行云流水般的舒坦,心下叹,这个男子,不知经过多少师傅的教导,水墨丹青,琴棋书画,无一不Jing。
临了,笔尖轻点我鼻尖,凉凉一下,猜想鼻尖上定有了个黑点点,一使坏,抬头往他脸上蹭,一时间,两人都变成了小脏猫。
“娘子可还满意?”
“如何敢不满意?”
“小妖Jing。”
“嗯?”
“自此山高水长,水阔鱼沉,为夫都陪你。”
转身双手搂住在他的脖颈,献上一深吻。哪还管的了手中的笔墨,抱着我,就是一顿啃咬。
“小姐,你跟老爷,越发不分场合了。”闯进来的秦果跺跺脚又转身出去。
情已至此,眼中容不下旁人,世间一场沙漠,我们不过擦肩千万次而又相逢的两粒沙,茫茫人海,有幸遇你,怕是用光了我毕生的运气。
听闻城中会彻夜燃放烟花庆祝新年,坐在院中即可看。当夜未让他饮酒,我的小傻子,一杯是催情药,不能自己,两杯是软骨散,神识在,身体绵软,三杯四杯下肚,只能是任我捏揉了。
放院中那帮小丫头去游戏,难得佳节,发完赏钱,连秦果都被我打发走了。收拾完院中那株红梅下秋千上的残雪,他披着狐狸毛大氅将我拥在怀中,伸手揉搓着我的手,十指相扣,静看天边烟花绚烂,如梦如幻,我们身处的这个角落,像在窥探尘世的边缘,一伸手是茫茫众生,一退步是身后一人。
看我在他怀中时而扭动一下,不由低头咬了咬我的耳朵:“小东西,冷吗?”
摇摇头,在他怀中,温暖安逸的让人分外满足。
“小妖Jing,山中可有此景致?”
“并无。”
“娘子可喜欢?”
“美自是美的,却总只有一瞬间,就像我跟你这短暂而又漫长的过往,虽有一千多日日夜夜,回首总感觉是昨日的转身。”叹口气:“然而跟相公在一起的每个片段,都值得用生命去珍惜。”
“小傻子,怎么凭空生出这许多感慨?”
“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