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失败
自从白希遥来到何家,见到何清显,她的那个小脑袋里装的就全是何清显,有时还会思考:为什么何振华那个腹内草莽的老东西,会生出清显哥哥这样光风霁月的好儿子呢?
她想来想去,最终归因于何清显的生母——据说那是个极为温柔可亲的书香门第之女,而何振华虽然是个老混蛋,但却十分敬重这位已逝的老婆,每年忌日都会带上何清显去祭拜,年年不落。
只是今年,大概是没有人能去了。
何振华死了,刚好和老婆团圆恩爱,而何清显……他似乎一直惦记着要去给母亲祭拜,因此这段时间表现得非常好,甚至有时还会温柔地对白希遥笑一笑。
白希遥很高兴,抚摸着他的脊背,笑道:“清显哥哥,你最近好乖呀,是不是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也不错?你看,在这里我们每天都在一起,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是不是很好?”
何清显垂着眼帘,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伸出一根食指勾住白希遥的尾指,白希遥低头去看,视线顺着他被拷着的手腕一点点往下,在他的手指上定了定,然后尾指翘起,紧紧勾住。
“怎么啦?”
“希遥。”何清显放柔了声音,问:“我母亲的忌日是不是已经过了?”
白希遥歪着头,想了想道:“没有呀,估计……还有半个月吧。”
半个月……
何清显微微一愣,有些恍然。他母亲的忌日在12月底,原来他竟然从初秋时节一直被关到了凌寒严冬。
白希遥看他不说话,清隽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点淡淡的哀伤,她的心情也瞬间跌落到谷底,撅着嘴巴说:“清显哥哥,你不高兴和我在一起,是不是?”
何清显勉强笑笑,摇头,“我只是想,不知道今年还有没有人去祭拜我妈。”
“当然有呀,我替你去不就好了?我会买一束超大的栀子花,送给阿姨。”
何清显表情不变,低声道:“谢谢,麻烦你了。”
白希遥将他扑倒,把他的手臂举到头顶,因为双手被铐,举起来像极了投降,但白希遥知道,何清显不是一个会轻易投降的人。
她说:“清显哥哥,你会喜欢我吗?我们现在天天培养感情,总有一天你会被我打动的,对不对?”
何清显眉眼低垂,麻木道:“我现在就喜欢你,希遥。”
白希遥躺在他胸膛长长地“啊”了一声,眉开眼笑捧住他的脸颊用力亲了一口,眼神的光亮未及眼底,却仿佛是十分喜悦的。
她趴在何清显身上玩耍,时不时亲吻他,时不时捉弄他,玩得不亦乐乎。他的身体在白希遥悉心的调养下已经恢复了不少,从骨瘦如柴开始变得匀称。
起初,因为锁链受限没有运动条件,他胃口不佳,不愿意吃饭,体重跟着意志一起消沉,白希遥只好把锁链放长,又给他脚腕解绑,让他多多运动,三餐也勒令他要吃完才肯罢休。
等她玩累了,侧脸将耳朵贴在他的心脏,静静地听他的心跳声,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神渐渐变得疲倦起来,闭上眼睡着了。
何清显等身上的人呼吸均匀后,才慢慢睁开了眼睛,他垂眼去看已经安睡的女孩儿,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白皙而红润,嘴唇粉嫩,睡颜恬静,只看这张脸,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娇憨无害的女孩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他盯着白希遥看,看她纤细的四肢再看她紧闭的双眼,心脏突然加速起来,脑海里有一个念头在不断的壮大,直到冲破了理智防线——他突然翻身压住白希遥,然后用胳膊勒住她脆弱的脖子,用前所未有的,带着怒气与濒临崩溃的声音朝已经睁开眼的白希遥喊:“放我出去,快点放我出去!不然我就杀了你!”
白希遥的脸迅速涨红,呼吸不畅,极度缺氧,却只是笑着看他,似乎在嘲笑他此刻的失态,等到她的脸已经呈现青紫,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何清显猛然回头但已经太迟了——一只麻醉针准确无误地扎进他后颈。
武永平拿着麻醉枪,一脚将何清显踹开,他的手离开白希遥的皮肤,颓然摔下床,后脑重重地磕在地上,无声无息地瘫倒了。
白希遥捂着脖子站起来,眼神幽怨,定定地看着地上眼睛半睁,逐渐失去意识的何清显,嘶哑的声音带着幽怨,“清显哥哥,你又骗我。你说喜欢我,结果却想杀了我。”
她蹲下来,居高临下地看他,对他残忍一笑,“放了你是不可能,就算死,你也要死在我身边。”
何清显闭上眼,一滴浑浊的泪水从他眼角滑下,带着不甘与绝望,重重摔在地上。
武永平漠然站在一旁不多看,低声道:“你太大意了,如果我再晚来一步,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你。”
“你错了。”白希遥用眼角扫他一眼,清凌凌的大眼睛里翻涌着瘆人的寒意,但嘴角却勾着,是一个轻蔑又Yin狠的笑,给她洋娃娃般的脸平添了几分毒辣。
“他可是何清显啊……”
这世界上谁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