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失眠了,在翻来覆去反复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都没能睡去,她才不得不在室友的轻鼾声中承认这一点。
她满脑子都是西格莉德,闭上眼睛全是她,睁开眼睛也能看到被她别在帷帐顶部的小花。那是西格莉德送给她的第一朵小花,虽然每天睡前都要将自然垂落的发带取下来,施咒变成小花再别上去,但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西格莉德送的礼物,她就感到格外的满足。跟这样的喜悦比起来,睡前的那点小麻烦根本不算什么。
赫敏叹了口气,曲着腿坐在床上,她往后退了退靠着床头,还把身后的枕头拽了过来抱在怀里。她将脸颊贴在枕头上轻轻的蹭了蹭,想着自己今天发现的小秘密。西格莉德身上的“可疑之处”在不断被放大以后,赫敏才发现自己究竟有多傻。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西格莉德不喜欢跟人有身体上的接触,就连最熟悉的马尔福,也只能享受到拍打肩膀之类的触碰,可她呢?挽手、拥抱几乎是每一天都会有的互动,唯一的区别也只是拥抱的时间长短罢了,更别说她还能亲吻西格莉德的脸颊,甚至也被亲吻过不止一次。
真的,她真是太傻了。这样特殊的对待,还有西格莉德刻意的亲近,她居然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唯一让她感到欣慰的是,尽管她是这样的傻,但西格莉德却只对她如此。
就像骄矜的猫咪,只会在她面前露出柔软的肚皮一样,这让赫敏感到格外的甜蜜。她甚至还想象出了西格莉德戴着猫耳,侧身枕在她的腿上,然后发出娇软的“喵喵”声。噢,见鬼,赫敏紧紧的抱着枕头,脸上晕出了一抹淡淡的粉红,就像喝醉了一样,整个人都晕乎乎的,然后还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她真想将一切美好都献给西格莉德。
想着想着赫敏就抱着枕头发出了吃吃的笑声,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才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神情紧张的侧耳倾听着宿舍里的动静。过了一会儿她才放松下来,因为不管是恼人的轻鼾声还是不时从隔壁床传来的咂嘴声,都跟她尝试入睡时听到的一模一样。她的那点笑声根本就不会对她们造成任何影响。
而另一边的西格莉德虽然没有失眠,但也饱受梦境的困扰,她侧身蜷缩着,放在枕头边上的双手紧紧的将被子抓在手里,她的眉头紧紧皱着,就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东西。梦里的西格莉德回到了她刚来到布莱克老宅的时候,那是她在布莱克老宅度过的第一个上午,就在那个上午,沃尔布加对她说,她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她能保证布莱克家族血统的纯粹……
“保证血统的纯粹,你就能拥有布莱克的一切。”
“沃尔布加说过,布莱克都是你的,那就没人能从你手上将它夺走。”
“它只属于你。”
“你是布莱克唯一的继承人。”
梦中的场景在不停的转换着,梦里的细节都被模糊了,连说话的人的脸都看不太清楚,但是他们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在她的脑海里不断的重复、放大着……这让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随着时间的流逝,甚至连她光洁的额头上都爬满了冷汗。
就在这时,梦中场景一换,那些恼人的声音全都消失了,暗沉的布莱克老宅也换成了阳光灿烂的草坪,赫敏就坐在树荫底下,她脸上的笑容也十分的灿烂,在那极具感染力的笑容的影响下,连梦外的西格莉德都渐渐放松了紧抿的嘴唇。
赫敏眼神专注的看着她,还朝她伸出了手,甚至还在她准备靠近的时候,对她说:“西格莉德,我很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你呢?”
她当然也是。可就在她刚将手搭上去的瞬间,就有几只手从后面抓住了她的衣袍,拉拽着将她往后拖去,她拼命挣扎着向赫敏靠近,可越是挣扎拉拽的力度就越大,甚至还有人抓住了她的肩膀和手臂,还有人在她耳边大声的叫喊着:“西格莉德,你是布莱克唯一的继承人!唯一的!”
“呼!”西格莉德猛地睁开了眼睛,她用力的喘息着,她将无神的双眼睁得大大的,盯着摇曳的烛火看了许久,才渐渐回过神来。她往身上看了看,那将自己紧紧裹住的厚实被子,似乎就是今晚的噩梦的罪魁祸首,可她解除束缚以后,心情却没能轻松起来。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就将梦到的东西忘掉了大半,可最后面的那句话却像是在她的脑子里扎了根一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她是布莱克唯一的继承人,她的曾祖父们也几乎可以被称作是布莱克家族有史以来的最为宽容的指导者,他们不在意她交些什么朋友,也一直在强调布莱克家族只会属于她,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真的不需要将家族血脉延续下去。
他们不提是因为她还小,哪怕他们已经快要老的不能动了,也还没有到要她尽快孕育后代的时候。他们对西格莉德放松了要求,却仍旧希望她能尽可能的保证布莱克家族血统的纯粹。如果西格莉德以后真的嫁给了某个人,必须将布莱克当成自己的中间名,可她还有后人,完全可以让其中一个孩子继承布莱克。
为此他们甚至可以接受那些古老的纯血家族以外的人成为她的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