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最近好多人都开始抽烟。
年少无知的十五六岁，最不缺的是中二装酷的男孩，以为不好好穿校服再留一个长发就能惹女孩儿喜爱。还觉得打架很酷，耳朵上打几个耳洞很酷，抽烟也很酷。
烟在学生时代越是禁忌，偷偷做起来越有炫耀感。总想着离经叛道就是与众不同。
身为班长的宋钦为此感到很头疼。他不止一次在上厕所的时候撞见躲起来抽烟的。一群吞云吐雾的人之间，总有几个熟悉的。他们班坐最后一排的。平时老是没事在裴昱周围跟前晃，买水买早餐，宋钦还见到过他们偷偷给裴昱塞烟。
见到班长，几个人非但没有收敛，还越发过分，哟了一声，拿出已经扁了的软朝招呼他，“班长，要不要也来一根？”
说话之间挑眉，压着声音装深沉的，刻意模仿裴昱的痕迹太过明显。
“你们不要跟他学，抽烟不好。”他说得诚恳，但在几个人听来就不够愉快了。话里的意思让每个青春期的男生都觉得有刺，“班长，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们不要……”
突然炸开的铃声，把宋钦不大的声音很快淹没。几个人匆匆把烟头扔进厕所里，走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撞了宋钦的肩膀一把。
宋钦有些无奈，还有一些委屈。他当上这个班长，完全是蒋耀起哄，其他人附和。他从出生以来，除了妹妹的学习，就没管过别人的事，也挺怕事的一个人，第一次硬着头皮说了两句劝阻的话反而激怒了人。
在其位谋其职。他不想过多的干涉别人，但也怕万一被老师发现，他作为班长免不了被说教。宋钦到教室的时候，老师已经到了，宋钦打了个报告，在众人注视下有点沮丧的回到位置。
那几个人在课间时又到裴昱跟前晃了晃。裴昱朝他看了一眼。
他决定不再管这事，假装没看到。
自习课上到一半，蒋耀好像坐不住了。瘫着腿，举着饭碗敲敲敲，许飞飞直接一脚踹了上去。蒋耀碗也不敲了，许飞飞看了眼时间，“还有十九分钟才能下课吃饭，别敲了，打扰人家宋钦学习。”
蒋耀转过来，yo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这么维护他了？”
“要你管？人家至少斯文安静学习好，还能给我在线辅导。”
“那我以前小学还给你辅导呢！”
“你放屁，你最多也就会加减乘除了。”
“嘿，你你你”他吵架总是吵不过，又气不过，转而问宋钦评理。
开学两周了，宋钦早已习惯了两人的斗嘴，一开始还会拦着，不明就里的当和事老，后来听说了两人是发小，也不再插嘴。反正两个人打不起来，而且两个人相处熟了，都对他挺好。宋钦索性两个都不管，两个都不帮。
原本也只有他们两个会跟自己在自习课偷偷说话，今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没给题目抄完，一直趴着睡大觉的裴昱侧了过来，余光看他。“待会儿给我买包烟去。”
宋钦还在思考是不是自己给他抄的错误答案被发现了。要不然怎么这么故意为难自己。
见他呆愣愣地看着自己。裴昱啧了一声，开始不耐烦。
自从得知裴昱降级后，高一想跟着裴昱混的新生能从高一a班排到c班。宋钦声音超小的辩驳，“为什么是我？”
裴昱捏了捏耳朵，手链乱七八糟的金属挂件装得叮当响，他靠近了点，“你说什么？”
蒋耀见势不对，出来解围，打着哈哈，“买烟我最熟了。我也要买，我等会儿帮你带吧。”
裴昱轻哼了一声。为这个出头感到有些好笑。“我是让他买。不是你。”
蒋耀一时有些难堪，脸上表情也开始不好看，宋钦左顾右盼，抓着钱慌张应下，“我去买。”
这一周以来，宋钦给裴昱买水买饮料已经买了太多次。就像是认定了他这个好使唤的跟班，放着一大群眼巴巴的看着想被他“罩”的人不管。宋钦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罩，问到裴昱为什么是他，裴昱只说，因为你不情愿做，我最能得到乐趣。
他也反抗过，不去给他买，但裴昱细长的眼角一碾，好像就随时要揍他。
没经历过校园霸凌但见过无数校园霸凌伤害的宋钦选择能忍就忍。一次两次，迁就到现在。
但这次是买烟。宋钦答应是答应了，但他还是未成年，也不像他们混的，知道哪里可以买。站在校门口旁边好久，距离下课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很多人都已经吃完饭从食堂往教室走了。宋钦眼观鼻鼻观心，不知道怎么办。尝试去学校对面的超市买，对方老板看了他一眼，“小兄弟，你未成年吧。我可是正规生意人。”他指了指贴着的红色醒目标语，“看到没，禁止向未成年人售卖。”
宋钦欠欠身，走出超市门口，一个染着黄毛的瘦子贼眉贼眼地看了他一眼，走过来用肩膀撞他。压低声音，“小兄弟，买烟吗？”
宋钦有些忐忑。
那人又说，“你放心，我只卖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