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脸上,温若眯了眯眼,虽然前方可能还有可怖的甲虫,但心情突然变得愉快起来,阳光果然是治愈心情的良药。
开出楼外后,徐辉加大了油门,越过温若他们开在了前面。
半人高的草被撞倒压在车轮底下,发出吱嘎的响声,眼前一片翠绿,小心绕过那一汪食人泥坑,温若注意到其他楼里有不少人扒在窗户上看着他们。
可能是嘲笑他们的自不量力,也可能是羡慕他们的勇气,但无论如何,渴望可能是楼房里的他们唯一的共同感受。
这一路出乎意料的顺利,没有陷阱,没有甲虫,没有鳄鱼嘴,只有郝伟被钻出衣服爬到后座的布鲁吓出一声尖叫。
好在郝伟轻易相信了布鲁是指蜥蜴的鬼话,不知是他装傻,还是真傻,反正三人平安无事地跟着徐辉的车出了小区。
温若正把着方向盘转弯,突然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只见原先幸存的那栋完好的楼房,骤然崩塌,烟尘弥漫,温若心里一颤,想到选择留下的那些人,一阵唏嘘后怕,庆幸自己跑得快。
转过头来,余光好像瞥到了什么,温若看了眼后视镜,一个人站在食人坑旁边,看不清面孔,目光好像正对着他们,那人手上提着一只眼熟的长着鳄鱼嘴的怪物,尾巴耷拉着没有了动静,脚边趴着几只大甲虫,壳已经被分成了两半,黄绿色的汁ye淌了满地。
温若看傻了眼,难怪今天格外顺利,原来障碍都已经被解决了。他又看了眼面朝着他们的男人,好黑啊这人,但真的好厉害,温若满心的佩服。
他转头对仍旧满脸警惕拿着铁铲的秦嘉,兴奋地说:“你看到那人了吗,也太厉害了!你说我们要不要邀请他一起啊?”
“什么?在哪里?”秦嘉回了神,照温若指的方向看了看,“没有啊,哪有人,你太紧张出现幻觉了吧。”
闻言,温若又转头看了一眼,原来那人所在的地方,空无一人,好像在一瞬间消失了,温若可以肯定自己不是幻觉,但也证明不了他的存在,只叹了口气,感叹错失了结交高手的机会。
温若可能是青春期后缺少父爱,小时候虽然成绩突出但因为长得矮经常被同学欺负,所以他希望自己成为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对实力强大的人会不由自主产生崇拜心理,这也是他喜欢打跆拳道的原因。
……
五辆车前后开在路上,路边的建筑有的消失了,或变成了食人泥坑,有的塌了一半,被巨树从中间直劈成两半,半人高的草倒是变少了,换了满地低矮的紫色草皮,阳光铺洒在草皮上,星光点点,若没有看到地上趴着被咬得血rou模糊的人,一切就仿佛回到了以前旅游时看到的那片薰衣草田。
温若有些恍惚地看着外面既熟悉又陌生的场景,一股悲凉油然而生。
他们要先去隔壁的A市,据徐辉说,那里有个防空洞,还有个军事训练基地,他以前当兵时在那里待过,有不少军人在那里,可以向他们求助。
他们Z市算是十八线城市,没有大型的武装部队,只有几个小的派出所,如果向他们求助,一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救得过来,二是即使向他们求助了还是需要等待其他城市的救援,这段时间肯定又会发生不可控的情况。而A市离这不是很远,之前走高速差不多3个小时就能到,所以他们决定直接去隔壁的A市。
沿途经过了很多残破的居民楼,不知是不是因为五辆车排列整齐,领头的徐辉爱国心切,还在车门把手上绑了一小面红旗,像是一副专业救援队的样子。总之当他们反应过来时,五辆车后面已经陆陆续续跟了好几辆车,有老有少,有辆车的后备箱里竟然还放了一辆山地自行车,远远看着还以为老年团组队自驾游。
他们大概下午两点多出来的,断断续续开了两个多小时,照夏天的日长,本应还是艳阳高照,但现在太阳已经垂到了地平线,橘色的晚霞带着冷意铺满了前方的天空。
徐辉打了几下双闪灯,停下了车,此时他们正好停在一个乡下的水泥路上,路边是大片大片的油菜花田,竟然没被灾难破坏,鹅黄色的油菜花迎着风摇曳着,冷冷的残阳也带了点暖度。
几人都停下了车,徐辉走过来,大家围在一起,徐辉指了指前面低矮的连排房屋说:“太阳快下山了,晚上不安全,我们去找那些村民借住一晚上吧。”
几人看着逐渐暗淡的天色,点了点头。
这片地方像是与世隔绝般,好像没有遭受一点灾难的影响,油菜花随着风摆动着,不时能听到青蛙的呱呱声,路边的房屋一户挨着一户,屋檐瓦片好像连在了一块,亲亲密密,这么连着有好几排望不到头,袅袅的炊烟徐徐飘到上空,温若目光呆呆地看着那一缕缕的炊烟,他们像仅仅来了一次乡村假日游。
后面的车辆也停下了,一个身着西装梳着大背头的男人走了过来,他一眼就看清了徐辉是领头,给他递了支烟,徐辉摇了摇手后,他讪笑了一下说:“兄弟,多谢啊,要不是你们开头我们还不敢走。你们是打算去哪?”
徐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