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上的小锅里温着粥,米粒泛着莹润的光泽,餐盘里有两片煎饼,上面罩了一个透明的碗,许是用来保温的,煎饼看起来金黄酥脆。廖君谦揭开锅盖,香味更加浓郁,他喉结动了动,仿佛能体会到吃完之后稻米和面粉带来的饱腹感。肚子在咕噜咕噜地叫嚣,他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胃:“给我老实点,这不是给你吃的!” “兰西还没走!”他意识到。他扒在厨房门口向外望了望,没有发现兰西的身影,大跨步回了房,草草洗漱一番,着急忙慌地出了门:不能让兰西发现我没走,起床还没他早!
他蹑手蹑脚地关了门,放松下来,“小河水流淌,哗啦啦啦啦……”他哼着歌,悠哉悠哉地下楼。
兰西停下脚步开始系鞋带,等他站起身,看到一个背影,肩宽腿长,穿着灰色的衬衫,西裤笔直。“廖先生?”
廖君谦一愣,转身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兰先生早啊,你在晨练?”
“对啊,这边环境挺好的。”兰西答到,他注视着廖君谦,“你要出差去了吗?”
“我是回来取文件的,我很早就走了。”廖君谦生怕他不信,又补充道:“我醒的时候你还没起。”
“呃,这样啊。”兰西以为他是想叫自己帮他送文件,可是他还没起,有点尴尬:“下次你打电话给我,我帮你送过去。”
“……好。”
然后两人相顾无言,廖君谦看着兰西因为跑步有些微红的脸颊,转开视线,抬起手腕:我去,没带表!
兰西跟着他的视线,看他空荡荡的手腕,忙说:“你赶时间吗?要不先用我的?”说着就褪下了手表。
“那……谢谢,我回来还给你。”
“不客气。”
廖君谦坐到车上,摩挲着兰西的手表,款式有些老,却自有一种大气古朴:没见过这个样式的手表啊!他把表带到手腕上,莫名想起了咖啡馆那次,兰西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股份协议递给他。
“咕噜……”廖君谦摁着不争气的肚子,仿佛又看见那双手捏着面团,来回揉搓。
“啪!”廖君谦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想什么呢我!”他发动汽车,去了公司。
其实今天没什么事,廖君谦赶到公司,装模作样在公司晃荡一圈,点了些可有可无的问题,扯了些煞有其事的话,就溜回了办公室,看的周斐直翻白眼。
廖君谦甩了乌泱泱跟着他的一大堆人,只周斐跟着他,在他耳边嗡嗡嗡作响,他充耳不闻。
“P7游戏我也不问你了,我就问一件事,你昨晚说兰西秃头怎么回事?”
你要聊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廖君谦来了兴致,讲昨晚的事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张秘书找了廖君谦一圈儿,本来想问他今天去他家整理书桌的事,看见他和周斐在一起,正慷慨激激昂地说些什么,颇有些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气概,以为他在和周斐讨论新的项目计划,便在原地等了等。
“怎么样,我是不是足智多谋?”廖君谦用期盼的眼光恳切地看着周斐。
周斐伸出手,拍了拍廖君谦的肩膀,凝重道:“那你昨晚岂不是没睡好?这样吧,你赶快睡觉去,我不想我的合伙人突然猝死。”说完作势就要走。
“哦,对了,六环宜兴北路那儿十字路口开了家新的养生馆,有时间你去放松放松。”
他不等廖君谦答话,就走了,顺便拖走了还在原地发呆的张秘书。
“哎周总,我还有事要问廖总呢……”
“重要吗?”
“呃,也不太重要?”不重要吧,就收拾收拾书桌。
“那你自己决定就好了,你老板这两天行为失常,记得提醒他看医生,我这里有个医师,你跟我来办公室,我给你名片……”
张秘书一愣一愣地随着他去了办公室。
“宜兴北路?谁家养生馆开到六环这么偏远的地方?”廖君谦拿起手机查了查:
新康Jing神病疗养院!
“靠!”
张秘书趁着早上廖君谦正在补觉,公司也没什么事儿,拿着备用钥匙去了廖君谦公寓。
他正要掏钥匙,门开了。
一个身量高挑修长的男人一手拿着公文包,另一只手正在接电话,他微低着头,关上了门。兰西转过身,看见张秘书站在门口,呆呆地盯着他看,问道:“您好,有事?”
张秘书忙回过神来:“我是廖君谦的秘书,来给他收拾书桌的。”
兰西打量了他一眼,又重新开了门,把请张秘书进去:“不好意思,我刚来,没见过你,你见谅。”
“啊不碍事不碍事,您这是要出去?”
兰西笑了笑:“我去上班。”
“那您先忙,我收拾完就走了。”
“好,那辛苦你了。”
“哦,对了,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你们老板出差了,我怕他回来找不到东西什么的,我也好联系你。”
“出差?”张秘书疑